下午又是平靜的。
葛嫂似乎有忙不完的活兒,小妹幫襯著照看兩個娃娃,季玄則牽著兩匹馬吃過草,繼續練劍。
黃昏時分,山上陸續開始回人。有的空手而歸,有的先行在山上肢解好獵物,扛著獸皮、獸肉大搖大擺地走來。
葛家村處處都升起了炊煙,好似茫茫群山中對歸家者的指引。
肉香味彌漫,兩個娃娃活蹦亂跳,嚷嚷著要吃飯。
葛嫂耐心地安撫著他們,等待丈夫一行回來。
沒等太久,葛月站在巨石上向著遠處招起手:“他們回來啦!”
季玄看去,隻見正有數道人影從崎嶇山路上下來。
不多時,葛家叔侄、袁震、鄭叔、肖家兩兄弟六人扛著兩隻麅子走了過來。
“我幫你。”季玄上前。
“不用不用。”袁震、肖二各扛著一隻麅子走到屋前扔下。
“今天收獲不大,被勝子他們家搶了好幾次。”葛大元苦笑道。
“小勝他們怎麼總喜歡跟在你們屁股後麵,下次必須甩開他們,彆給他們撿便宜的機會。”葛嫂沒好氣地道。
葛大元沒放在心上:“都是一個村子的,幽山也就這麼大,總歸是低頭不見抬頭見,讓就讓了。”
“你老是這樣,什麼都讓,自己家不管了?”葛嫂看向老葛,尋求支持,“五叔,你說呢?”
“也沒辦法,總不能為了幾頭麅子和本家人鬨不愉快。小勝家裡人多,他自己又好吃懶做的,就當是幫那些苦命的娃娃了。”五叔也沒有深究這件事。
“行。”葛嫂勢單力薄,沒有當著這麼多人麵和葛大元鬨彆扭。
“大元哥,你慘咯。”袁震起哄道。
葛大元笑了笑沒說話。
幾人圍坐在桌前吃起晚飯。
肖大衝著季玄問道:“季兄,今天練得如何?有什麼困惑?”
“沒有困惑,還是在練基礎的那些。”
“那行,吃完飯我來看看。”肖大點頭。
季玄看了眼放置在一邊的麅子:“這些是你們打回來的嗎?”
“怎麼會,麅子跑得飛快,我們提著刀劍追都追不上。”袁震聳聳肩,“那倆一隻是大元哥射死的,一隻是葛五叔射死的。”
“如果刀劍有用,我們就用不著苦練弓法了。”老葛等著幾人向自己低頭請教。
鄭叔還在堅持:“麵對隻會逃竄的野獸,弓箭無疑是利器。可對付那些敢於反撲的豺狼虎豹,刀劍的作用遠比弓箭大。不然,你們也就不會腰間都彆了把匕首。”
老葛眯眼盯著鄭叔:“老兄,你是覺得我一個活了幾十年的獵戶不懂得什麼更可靠?”
“那倒不是。”鄭叔可沒有和老葛對著乾的意思,“我隻是希望震兒他們能更加精進自己的長處,在縣比武大會拿下頭名。如果不是為了更好的練武,他們也沒有必要來到葛家村。”
“可用刀劍注定捕不到什麼獵物,除非奔著那些猛獸去。”老葛提醒。
“那就奔著猛獸去。”鄭叔順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