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念兒。”
是沈哥哥的聲音。
喬念兒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為什麼會這麼晚還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借著月色,喬念兒發現他的臉上有不少傷痕,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扯掉他的手,著急的問,“你受傷了?跟彆人打架了?”
“沒事。”沈一行看到她著急的樣子,眼神愈發溫柔,“彆擔心。”
“媽媽的藥箱在一樓,我去給您拿,你等等。”喬念兒起身就要穿鞋下樓,卻被沈哥哥一下子捉住了手腕,拽進了懷裡。
空氣流動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喬念兒渾身僵硬,感覺血液都湧上了大腦,但是大腦卻依舊是一片空白,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念兒,你是我遇到過最好的女孩。”沈一行輕聲在她耳邊說,聲音卻是有些沙啞。
“我會回來找你的。”他說,“想我的時候,就認真跳舞。”
沈一行說完之後,便打開窗簾,兩下跨上了窗戶,動作靈巧如貓。
喬念兒看著他的身影,愣了愣神,下一秒便起身追了上去。
“沈哥哥!”喬念兒小聲喊道,“你要走嗎?”
“嗯。”沈一行回頭看她,眼眸溫柔而深情。
“你要去哪裡。”喬念兒眼眸裡有淚光閃爍,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眨了眨眼睛,眼淚便掉了下來。
“我去準備一些事情,等準備好了,就回來找你。”沈一行朝她笑了笑,月光下,少年臉上帶著傷,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等我。”
“嗯!”喬念兒哭著點頭。
“乖。”沈一行摸了摸她的臉頰,跳下了陽台,落在隔壁的屋頂上,慢慢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喬念兒眼淚掉個不停,她躺在床上,哭濕了枕頭,感覺沈哥哥的氣息依舊在她的身邊環繞。
沈哥哥還會回來嗎?
喬念兒閉上眼睛,一麵哭著一麵睡著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喬念兒拚命練舞,刷題,成績更加拔尖,臉上的笑容卻比之前要少了一些。她把沈哥哥送的草編螞蚱放在床頭,每天看著它睡覺。
有一天放學,喬念兒走在路上,無意間忽然看到劉許國的身影。
他從高檔的跑車上走下來,笑嘻嘻的走到車子的另一邊開了門,車子裡走出一個燙著時興的大波浪的美女,那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跟劉許國差了一整個輩分,卻被劉許國一下子摟進了懷裡,兩個人一點也不避諱的當街親昵,然後走進了高檔的餐館裡。
喬念兒看呆了,她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那個女人,絕對不是舅媽。
舅媽雖然也愛打扮,但是身材絕對沒有那麼好,更沒有那麼年輕。
喬念兒一路小跑回家,爸爸媽媽都在,她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們。
劉許瑛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喬少寧也是一臉愁容,歎了口氣。
“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舅媽?”喬念兒說,“二舅舅他,他這樣不對!”
“念兒。”劉許瑛摸了摸她的頭,“二舅舅的事情你不要管那麼多,更不要去參與進去,知道嗎?”
喬念兒雖然疑惑,但是她一向聽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被打發上了樓,卻沒有直接進房間,而是坐在樓梯的拐角處,聽著樓下傳來的談話聲。
“劉許國最近越發狂傲了,之前他參與的項目,因為短期收不回成本,竟然直接撤資了,要不是你弟弟幫忙,我恐怕要賣房子才能繼續工作。”喬少寧歎了口氣。
“他從小就是個混世魔王,做事根本就沒有章法,家人親情觀念也淡薄,以前窮著倒規矩些,做不了什麼大事,近幾年因為煤礦那邊的事故,他從中撈了不少,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管的住他了。”劉許瑛歎了口氣,“那煤礦老板家也是可憐,因為那次事故死在了煤礦裡,原本不錯的家庭也家破人亡。”
“怎麼回事?”喬少寧皺眉問。
“我大哥以前在煤礦裡工作,劉許國他也被大哥推薦到那個煤礦做事,可是沒過多久,煤礦就出了事故,大哥和那煤礦的老板都死在了裡麵,一同遇難的還有十幾個工人。劉許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本事,竟然聯合了十幾家的家屬親戚,一同打上門,把那煤礦老板的家裡全都搬空了,人家最後連給那老板下葬的錢都沒有。”劉許瑛說起這事就覺得慘烈,“當時我聽說這事就覺得他做的過分了,但是他根本就不聽我勸。”
“唉。”喬少寧搖了搖頭。
喬念兒縮在樓梯的拐角處,聽得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