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京城被分為江寧、上元兩縣,皇宮一側屬於上元縣轄區,所以陳遠被關押在上元縣大牢。
且他還被關押在一個單獨的牢房,遠離其他囚犯。
和大多數犯人一樣,剛關進來的時候,他一直扯嗓子喊冤枉。
直到有一個認識的獄卒告訴他:“彆喊了,據說尚書親自發話,要你以命抵命。”
陳遠嚇的腿都軟了,連忙道:“我真是冤枉的啊,幫我傳遞信兒出去吧,我給你錢。”
“就告訴我兒子,人不是我治死的,讓他幫我伸冤。”
那獄卒搖搖頭道:“上麵發話,誰敢幫你傳信就彆想乾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說完任憑陳遠如何哀求都不理會,轉身離去。
陳遠喊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頹廢的坐在角落裡。
心中無比懊悔,為何不聽家裡人的勸,否則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腳步聲驚動。
茫然的抬起頭,隻見三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牢房門口。
地牢本就昏暗,離他最近的一盞油燈也不知何時熄滅,他看不清三人的臉。
隻以為是來提審他的差役,嚇的往角落裡縮了縮。
來人也沒有說話,打開牢房的門就走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人一揮手,另外兩人就衝上來,將他牢牢摁在地上。
“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然而馬上就有一團布塞進了他的嘴裡,也將所有聲音都堵了回去。
到了這會兒他也意識到事情不妙,開始拚命掙紮。
隻是拿住他的那兩人明顯是老手,雙手一提他的胳膊,一股劇痛傳來讓他提不起一點勁兒。
領頭的那個人抽出陳遠的腰帶,套在他的脖子上,雙手拽住兩頭同時發力。
陳遠徹底被死亡的恐懼籠罩,鼻涕眼淚齊出,開始拚命掙紮。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嘩啦啦”的腳步聲響起,十幾名錦衣大漢手舉火把,從牢房深處奔出將這間牢房團團圍住。
三名凶手心道不妙,丟下陳遠就想逃跑。
然而哪裡是錦衣衛的對手,幾下就被放倒捆了起來。
一名大漢在數人的簇擁下來到近前:“哈哈……你們終於出現了,可讓本指揮使好等啊。”
看到來人,那三名凶手嚇的屎尿齊出。
錦衣衛指揮使毛驤,他怎麼會在這裡?
毛驤看著三人,就如貓看到了耗子:“立即審問,陛下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呢。”
“告訴兄弟們,這次是大魚,辦好了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是。”馬上有幾名錦衣衛將三人架起,借用上元縣的牢房和刑具開始了審問。
毛驤並沒有跟過去,而是走進牢房。
看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陳遠,他眉頭皺起,這真是陳景恪的的父親?
兩父子差距真大。
陳景恪敢揭皇榜,在皇帝麵前告禦狀還據理力爭,這陳遠……
他不禁搖頭,人家是虎父犬子,這一對反過來了。
“你就是陳遠?”
陳遠嚇的一哆嗦,連忙跪在地上拚命磕頭:“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我真是冤枉的,我……”
毛驤鄙夷的道:“行了,我們是來幫伱伸冤的,起來跟我們走。”
陳遠激動的道:“真的,謝官爺謝官爺。”
毛驤不耐煩的道:“來人,給他錄好口供,等會兒帶他入宮。”
說完他轉身去往隔壁的審訊室,見過陳景恪,本以為陳遠也不會差,他還想趁此機會和對方搞好關係。
隻是陳遠的表現讓他大失所望,也失去了這個興趣。
那三個凶手明顯不是什麼硬漢,很快就什麼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