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將他從道德製高點上拉下來,然後不用你動手,自有人會將他分而食之。”
“比如,要是有人指責你的政策與民爭利,你不要和他爭辯。”
“派人找他貪汙受賄的證據,找他道德上的漏洞,廣而告之。”
“到時自然會有眼紅他的人,出手攻擊他。”
“就算沒人攻擊他,也可以用律法來懲處他。”
朱雄英興奮的道:“我懂了,景恪你太厲害了,什麼都知道。”
屋外,朱元璋和朱標麵麵相覷,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他人施以道德綁架。
陰損,太損了。
可又是那麼的實用……
不,陳景恪說的事情一直都在發生著。
從大字不識一個百姓,到士林大儒,都在有意無意的做著類似的事情。
隻是沒人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今天陳景恪算是徹底將那層皮撕下來了。
但,捅破的好啊。
咱就怕英兒成為迂腐之人,正發愁怎麼教他呢,現在被陳景恪一語道破了。
以後就不怕他被那群讀書人欺騙了。
這是父子倆共同的心聲。
朱標驚歎道:“陳景恪對世事的認識太透徹太深刻了,若非他就在眼前,我會以為他是飽經滄桑的耄耋老人。”
朱元璋點點頭:“看的透好啊,能更好的引導英兒,不過也要防著他教一些不好的東西。”
“要在他身邊多放幾個人時刻監視,將他給英兒說的話彙報給咱,若有問題就及時製止。”
朱標深以為然,這麼做不光能防範他教壞雄英,自己也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
今天這一番話,他就大受啟發。之前很多困惑,都找到了思考的方向。
屋內。
陳景恪並不知道,有兩個老六偷聽了他的話。
又點撥了朱雄英幾句,就結束了今天的講課。
這些已經足夠了,太多了他無法理解也記不住。
而且天色已經不早,也是時候說正事了。
“你之前說燕王最疼惜你,和燕王世子玩的最好,可有寫信給他們?”
朱雄英羞愧的道:“我忘記了。”
陳景恪並沒有批評他,小孩子想不到這些很正常。
“你大病初愈,又封太孫,理應給燕王寫信報喜。”
“還有燕王世子,既然是好朋友更不能忘了他。”
朱雄英忙不迭的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就寫信給四叔。皇爺爺前天給了我一顆珍珠,我送給高熾吧。”
陳景恪頷首道:“不隻是燕王,彆的宗親也一樣要多交流。”
“親情不隻是靠血脈維係,交流同樣非常重要。”
屋外,朱元璋更是滿意,不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個做法都是正確的。
陳景恪是個明事理的人。
朱標也很滿意,抬頭看了看天色,道:“爹,我們還進去嗎?”
朱元璋搖搖頭:“不進了,若讓陳景恪知道我們聽到了他的話,或許以後就不敢說了。”
於是父子倆轉身悄悄的離開,並叮囑外麵的內侍,不要告訴彆人他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