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我去(1 / 2)

大明的未來全在你手裡了,這絕不是一句戲言。

太孫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現在又拿到了太孫妃的教育資格。

未來的帝後都在他手裡,相當於左右著大明的未來。

所以,拿到徐妙錦的教育資格,陳景恪感受更多的是壓力。

相比起來,朱雄英就太樂觀了。

得知此事他非常高興,不停的追問準備怎麼教。

並且拍胸脯表示:“你要是不會教,就交給我好了,我保準把她教的好好的。”

陳景恪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視了他,繼續思考怎麼展開課程。

朱雄英也不生氣,湊過來說道:

“有那麼難嗎?你教我的時候不是很簡單嗎?”

陳景恪被氣笑了:“你哪裡看到簡單了?”

“看看我這稀疏了許多的頭發,你以為是為啥?”

“額……”朱雄英訕訕的道:“陳老師,真是辛苦您了。”

“您渴不渴,我給您倒杯茶。上好的大紅袍,皇家專供。”

陳景恪搖搖頭,正色道:“說點認真的,以後你要和妙錦姑娘保持一定距離才行。”

朱雄英不樂意的道:“為什麼?那可是我媳婦。”

陳景恪沒好氣的道:“還沒成婚呢……你也不想讓人說她的閒話吧?”

“而且她年齡太小,正是性格養成時期。”

“很容易受到你的影響,這也不利於她的成長。”

“伱也不想她的性情和思維方式,與你一模一樣吧?”

朱雄英問道:“一樣還不好嗎?這樣我們更有默契。”

陳景恪有些頭大的說道:“陛下和娘娘性情一樣嗎?”

朱雄英搖搖頭,但爭辯道:“又沒說一定要不一樣。”

陳景恪耐心解釋道:“男為乾女為坤,夫妻一陽一陰,猶如太極相輔相成才能達到完美。”

“如果你們兩個的性情一樣,還怎麼互補?”

朱雄英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什麼乾坤陰陽,扯淡呢。

陳景恪也知道,靠這種空洞的大道理很難說服他,想了想才說道:

“夫妻相輔相成,相互查漏補缺。”

“如果你倆的思維方式一樣,你想到的東西,她也能想到。”

“你想不到的地方,她也很難想得到。”

“如此,還怎麼互相幫助?”

“更大的可能是,前麵有個坑,你倆都沒看到齊齊掉進去。”

這個解釋更加的具體,朱雄英果然聽進去了。

隻見他有些沮喪的道:“好吧好吧,算你說的有理……那我以後就不能找她玩了?”

陳景恪說道:“單純玩耍是可以的,但儘量不要和她講政務和學問,避免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她。”

如果他們兩個同齡還好,但朱雄英比徐妙錦大太多。

如果經常交流學問,很容易變成單方麵灌輸。

朱雄英鬆了口氣,說道:“好,以後我儘量少去見她,也不給她講什麼大道理。”

陳景恪笑道:“如此便好……”

第二天,徐妙錦就來到乾清宮偏殿來上課。

小丫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馬皇後隻是告訴她,以後可以去聽陳景恪講課。

她早就聽說過陳景恪講課的傳說,自然非常感興趣。

一大早就跑了過來。

陳景恪也早有準備,拿出了兩本書。

《女誡》和《女則》。

前者是東漢班昭所寫,核心就是柔順、謹慎,說的更直白點就是教女人如何三從四德。

後者是唐太宗的長孫皇後所編寫,講的是後妃如何正確處理各種事情。

魏晉隋唐時期,女性的地位相對要高很多。

女人公開發表自己的主張是常有之事,甚至會受到世人的讚揚。

長孫皇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輔佐唐太宗李世民,為其匡正政事失誤……

是賢後的楷模。

她采集古代後妃的得失事跡,並加以評論,用來教導自己如何做一位稱職的皇後。

她薨逝後,宮女將此書呈送李世民。

李世民就將此書刊印天下,以為模範。

隻是宋朝理學大興,女性地位直線下降。

《女則》開始被排斥,慢慢的就失傳了。

但皇宮和部分官宦家裡,還藏有存本。

這套書籍最後一次出現在史書上,是永樂年間。

徐皇後在宮裡找到了這套書籍,翻看之後貶的一無是處。

甚至還因為這本書,認為長孫皇後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配當皇後楷模。

從此之後,這套書籍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陳景恪之前一直在思考,如何教導徐妙錦。

後來想到《女則》這本書,就有了主意。

他將兩本書擺放在徐妙錦麵前,問道:“你看過這兩本書嗎?”

徐妙錦看了看,說道:“女誡我學過,女則沒有。”

陳景恪就將女誡收了起來,說道:“從今天開始,咱們學習女則。”

《女則》是故事集,前麵是人物事跡,後麵是點評。

陳景恪重點講了前麵的故事,後麵的點評部分則省略了。

小孩子天性使然,都喜歡有趣的故事,不喜歡教條式的說教。

徐妙錦也不例外。

見陳景恪真的隻是給她講故事,彆提多開心了。

但有人卻提出了疑問,那就是馬皇後:

“你教她女則我能理解,也非常支持……”

“但為何隻講前麵的故事,不講後麵的點評呢?”

陳景恪解釋道:“後麵的點評是長孫皇後的思想,對她來說太過於深奧了。”

“而且直接告訴她答案,也不利於她養成自己的思維方式。”

“先給她講故事,讓她自己去思考去悟。”

“等過上一些年,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再將長孫皇後的點評作為參考給她看。”

“如此既能培養她獨立思考的能力,又能加深她對女則的了解。”

馬皇後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雖然她認為多此一舉,但既然已經將徐妙錦交給陳景恪教導。

在沒有出問題的情況下,她還是會信守承諾不亂插手的。

“既然你決定要教她女則,為何還要拿女誡出來?”

陳景恪說道:“我不喜歡三從,但四德是優秀品質。”

“如果她沒學過女誡,我會將其中四德的部分講給她聽。”

馬皇後眉頭微皺:“你認為三從不對嗎?”

陳景恪說道:“縱觀史書,我隻見到有因四德而稱賢者,未聞有因三從而母儀天下者。”

馬皇後無奈的道:“你啊……罷了罷了,隨你去吧。”

“切記此言不可對外人說,否則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陳景恪回道:“娘娘放心,我知道了。”

之後授課繼續。

除了教導女則上的故事,陳景恪還為她梳理了曆史知識。

“在遠古時期,男人外出捕獵,女人采集草籽果蔬……”

“後來農耕出現,男人耕田,女人紡織……”

“男子打仗到邊關,女子紡織在家園……”

“白天去種地,夜晚來紡棉,不分晝夜辛勤把活乾……”

“還有很多女英雄,也把功勞建……”

提高女性地位勢在必行,與其等事到臨頭再去抱佛腳,不如提前做準備。

朱家的人都疼媳婦,這一點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先把徐妙錦教好,再慢慢的去影響更多的人。

很多時候,她不需要刻意發聲,隻要去做就可以了。

正如馬皇後,她說女子出嫁可以穿鳳冠霞帔,新的風俗自然形成。

隻不過她並沒有意識到女性地位問題,更沒有想過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改善什麼。

隻能說,甚為可惜。

當然了,女性地位和經濟水平也有關係。

當時的生產關係,決定了女性地位不會太高。

但低到宋明那種地步,也屬實不正常。

不過大勢已經形成,想要逆勢而行是很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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