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去閻王殿開會(1 / 2)

十五天時間,傳遞消息的時間都不夠,更何況是趕到洛陽,這怎麼看都像是在為難人。

但陳景恪就是這麼做了。

而佛道兩家各流派話事人,竟然在短短三五日內齊聚洛陽城。

就好像雙方之間有什麼默契一般。

而且各家話事人,也沒有如往常一般相互拜訪。

進入洛陽就找了個廟觀住下,直接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讓很多等著看熱鬨的人失望不已。

比如朱雄英,將手中的情報扔在桌子上,鄙夷的道:

“這些人也太慫了,竟然不私下勾結一下?”

陳景恪失笑道:“都到這時候了還上躥下跳,那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況且在某些事情上,他們早就達成共識了。”

朱雄英點點頭,說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怕他們聯合起來反對你的新法啊。”

陳景恪說道:“你真以為他們能齊心協力啊。”

“如果人心如此簡單,早就實現大同世界了。”

“大家心中都清楚,關鍵時刻盟友都是拿來出賣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嗎。”

“所以越是到關鍵時刻,大家就越謹慎,不會留把柄給彆人。”

朱雄英有些無趣的道:“一切都在你的算計內,沒意思。”

陳景恪正色道:“不是在我的算計內,而是我背後站著的是朝廷。”

“我為刀俎他為魚肉,自然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朱雄英點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懂,轉而問道:

“你準備的如何了?需不需要我去幫你鎮鎮場子?”

陳景恪搖頭道:“還是彆了,這是得罪人的活,你還是彆露麵的好。”

“倒是你,聽說伱昨晚寵幸了一個宮人?”

朱雄英臉頓時紅的和猴屁股一樣:“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陳景恪鄙夷的道:“什麼清白?要不要我去翻翻你的內起居注?”

所謂內起居注,就是專門記錄皇帝在後宮的一些事情的冊子。

比如某年某月某日寵幸了某個妃子,就會被記錄下來。

等妃子懷孕之類的,可以檢查記錄,推算懷孕時間。

太子太孫也都有這樣的一個宦官負責此事。

朱雄英頓時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期期艾艾的道:

“你……你彆告訴妙錦。”

“我也不想的,但昨晚那宮人伺候我洗澡,稀裡糊塗就那樣了。”

陳景恪更是無語:“怎麼著,你還想瞞一輩子啊?”

“你是太孫,子嗣關乎國家社稷。”

“你不著急,天下人也會著急的。”

“徐娘子才十一歲,還沒辦法圓房。”

“你都十七了,納彆的妃嬪是很正常的事情。”

“光明正大的給那個宮人一個身份就完事了。”

朱雄英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糾結的道:

“我這不是怕她生氣嗎。”

陳景恪知道他是第一次偷腥心裡有些羞愧,多來幾次臉皮就變厚了。

“她要是生氣,怕是沒機會當這個太孫妃了。”

“你這樣,會讓人誤以為她善妒容不下彆的女人,反而是在害她。”

見朱雄英還是磨磨唧唧的,他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你身邊那幾個侍女,都是徐娘子入宮後,娘娘特意挑選的良家女子。”

“在宮裡培養了好幾年,你十六歲那年才放到你身邊的。”

“你以為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以為徐娘子就不知道?”

朱雄英恍然大悟,美滋滋的道:“原來如此,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陳景恪翻了個白眼,提醒道:“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注意節製。”

事實上最近關注太孫後宮的人很多。

正如前麵所說,皇位繼承人關乎國家社稷,由不得人們不重視。

就這麼說吧,群臣不怕皇帝‘春宵苦短日高起’,反而害怕皇帝不近女色。

準太孫妃年齡太小,側妃之類的就應該提前冊立。

先不管彆的,把孩子生出來再說。

如果未來徐妙錦能順利誕下子嗣,那自然是嫡長子繼承皇位。

皇長子封個親王完事兒。

如果她沒兒子,那就是皇長子繼承。

有個皇子在那放著,就算不立他當繼承人,大家心裡也不慌了。

朱雄英剛十六歲,就有大臣上奏,給他納幾個側妃吧。

朱元璋立即下旨,讓朱雄英搬出乾清宮,在宮裡單獨劃了一座宮殿給他居住。

馬皇後則把提前準備好的四個宮人,送去伺候他。

算是堵住了群臣的嘴。

這四個宮人都是從普通讀書人家選出來的,姿容品行都是上佳,又在宮裡調教了好幾年。

正所謂戀奸情……呸,正所謂知好色而慕少艾。

朱雄英一個熱血少年,能在四個女人手下堅持大半年才破身,算是能忍的了。

換成彆人,估計當天就繳械了。

不知道後麵朱雄英是怎麼安撫徐妙錦的,反正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之後馬皇後下旨,冊封那四個宮人為美人。

消息傳出,群臣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都放下了心中的石頭。

畢竟那四個宮人在太孫身邊伺候半年都沒動靜,大家很難不產生彆的懷疑。

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是不是不喜歡女人?是不是……

現在,煙消雲散,一切正常。

——

關注太孫後宮事情的,基本都是文武百官,老百姓才懶得操那個心。

當然,也沒那個能力去操那個心,他們更關注的是朝廷打壓宗教的事情。

曆經半年,朝廷終於放出風聲,要求各家派話事人來京開會。

那些平日裡難得一見的神仙人物,集體現身洛陽,著實引起了百姓的轟動。

不少善男信女跑到他們臨時落腳的廟觀圍觀,期望能見一見這些神仙的代言人。

陳景恪也沒有一直乾等著,找了個機會給龍虎山的張宇初下了個請帖。

接到請帖後,張宇初臉色一變,說道:

“苦也。”

他的弟子張青陽不解的道:“見到那位陳伴讀,可以提前打探一些消息,這是好事,為何師父愁眉不展?”

張宇初歎道:“朝廷的目的已經表露,就是要重新整肅佛道兩家,製定新的規矩。”

“新規矩不外乎就是限製佛道發展,此事曆朝曆代都發生過,還有什麼可打探的。”

“現在離會期隻剩下五天,各家都相互盯著對方,生怕對方采取小動作。”

“我此時與那陳伴讀相見,彆家會如何想?”

張青陽頓時就不說話了。

洪武皇帝非常重視龍虎山天師府,敕封張宇初為‘正一嗣教道合無為闡祖光範大真人’,總領天下道教的事宜。

也就是說,他就是當前朝廷認可的道教掌教。

然而這一次朝廷打壓佛道的舉動,徹底讓他這個掌教成了笑話。

他第一時間遞奏疏請求麵見天子,得到的回應就倆字,自查。

自查?

查誰?整個道教嗎?

彆鬨了,這種事情乾了,以後張家還混不混了?

但皇帝已經下了命令,他又不能什麼都不做,隻能把自家一係查了查。

我查自己家,也是自查,不算違抗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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