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簡單且簡陋的計劃,古代的官吏應該能執行的吧?
被李善長和徐達這麼一解析,他才知道自己又想當然了。
曆史上確實出現過不少有作為的官吏,修橋鋪路,建設水利設施等等。
國庫每年能存下來兩百多萬貫,要知道這是在官員漲俸祿,軍隊發軍餉等等之後的盈餘。
山區也同樣要修橋鋪路,儘量為深山裡的百姓修一條出山的通道。
“第一個五年計劃結束,再根據實際情況增加工作難度。”
先劃分一個區域當試點,成功之後還可以作為教學區,係統的培養新型官吏。
我們都是受益者。
他以為這份五年計劃已經非常簡陋了,放在前世互聯網上,都能被網文噴的一無是處的那種。
六百萬貫?
朱標也深以為然:“還是韓國公老成持重啊,是朕太心急了。”
這種優勢,是普通人學不來的。
老子不學也不受你這個氣。
可他們絕不敢公然說,我們不想加擔子。
不過此事還不著急,事情要一點一點來。
再聯想到他登基後的第一把火就是燒內閣,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然而,朱標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立即說道:
這樣的行政體係,如何低估它的能力都不為過。
朱標下達了第二份旨意,也是他登基後的第二把火。
莫非倆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不成?
而且,雖然新皇的年號不是文什麼什麼,但總比洪武啥的要好吧?
不過很快他們就不這麼想了。
而且關於特區計劃,他也隻是有了一個想法,具體怎麼做還需要仔細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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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地方官吏的要求不能太高,朝廷要主動降低計劃的複雜性和難度。
文武百官全部到場,還邀請了京城的耄耋老人、德道模範,各國的使節,僧道代表等近萬人參加。
或者說,基本相當於是重頭開始學了。
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唱雙簧啊?
再想到裴有為計官出身,以及他們背後的陳景恪,群臣更加肯定的自己的猜測。
說他們是個草台班子都不為過。
“朝廷也需要時間,來改革官僚體係。”
陳景恪在場的時候,他顯得非常克製。
這些錢用來給吏員發俸祿、購買辦公用品、修繕房屋之類的,是綽綽有餘的。
其中一道是關於年號的。
群臣感到驚訝的,是年號本身。
如果有礦藏就要及時上報,由朝廷決定是否開發。
一年的開銷全都從職田出。
行政係統沒有這方麵的要求,願意這麼做的官僚鳳毛麟角。
隻能再次找借口:“這一切都需要錢財,地方衙門沒錢啊。”
想要實施這項計劃,就要對行政體係進行重塑。
就比如前世的大規模基建。
為了安慰自己的父親,也是為洪武時代做一個告彆,朱標少有的奢侈了一次,舉行了盛大的新年慶典。
還剩下沒被打的富戶,也都學會了財不露白。
關鍵是,這種全國性的大動作,也不適合去問富戶募捐啊。
陳景恪也汗顏不已,天天提醒自己實事求是,可總是在某些地方下意識的認為理所應當。
新一年的第一天,才能啟用屬於自己的年號。
全世界不敢說隻有我們會這麼要求官吏,但大部分國家的行政係統,都沒有這方麵的要求。
同時也意味著,洪武時代的結束。
以前官吏想有所作為,大多都要問當地富戶募捐。
“二十年能完成這個設想,就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雖然經曆種種波折之後有所改善,但正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至於勞民傷財……分五年完成,並不影響百姓休養生息。”
先把工作計劃落實了再說。
李善長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心中那叫一個氣啊。
這?年代的行政係統,就隻有兩個職能,安民和收稅。
所以,大明開國集團,在大局觀等方麵,是遠不如秦漢隋唐的。
但這些成績是官吏個人能力的體現,不是行政係統對他們的要求。
陳景恪和徐達還好,他們性格本來就比較內斂,儘管有時候很上頭,還是能克製住的。
驟然從權力中心退出,還要克製不搶兒子的風頭,內心其實是非常難受的。
畢竟這種東西彆處是真的學不來。
然後一個詞情不自禁的浮現在腦海裡,特區。
大局觀、對事物的認知、處理事情的方式方法等等。
那成啥了。
大明的開國勳貴,大多都是普通人出身。
想找他們募款,恐怕不容易。
朱元璋和馬太後自然就是主角,所有的人都在圍繞他們轉。
這一下就不一樣了,從提倡變成了強製執行。
朱標的年號就是之前商量好的建章。
陳景恪教他們統籌協調全國資源,徐達和李善長教他們如何去實現。
前世每一個地方政府,都在不遺餘力的修橋鋪路、建設水利設施,搞各種基建。
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不能廢棄。
除此之外,還要勘探礦產。
更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眾人一邊處理政務,一邊還要學習,每天有多忙可想而知。
比如平原地區,修橋鋪路、鼓勵農耕、建設水利設施。
但用來開展大項目,是絕無可能的。
這些東西不是學校能教的,全靠家族長輩言傳身教。
事實上,朱標也派出自己的心腹,跟在兩人身邊學習。
優秀的外交官基本都是世襲,原因就在這裡。
又不是負重冠軍,自然沒人想給自己加擔子。
可是大明一直以來不遺餘力的打擊地方大戶,導致富戶數量銳減。
“這些都是基礎設施,一旦完成最終受益的是當地百姓。”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巧合,觀察幾次之後就確定真是如此。
當賓主儘歡。
多了,你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朝廷不管。
現在一下子變成赤字六百萬,這絕對不行。
而且是全國上下一體進行。
而這一次不同,朱標下令吏部重新修改官吏考功標準。
架構也完全是為這兩個任務而設。
等陳景恪不在了,就變本加厲的噴。
裴有為想了想說道:“可不可行臣不敢斷言,但隻要能解決赤字,臣以為可以一試。”
聽到這個數字,百官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紛紛以此為借口阻撓新政的施行。
“嗡……”這一下群臣又炸開了鍋。
他太高估這個時代行政係統的能力了。
還有就是關係網,也是靠家族世代積累。
不是個人的能力,是行政係統的能力。
“此方案乃內閣製定,全麵考慮過可行性。”
行政係統要求他們去做,所有的官僚都會去做,會變成普遍行為。
通俗來講,這叫勸課農桑。
當然,除了慶典之外,朝廷還公布了幾道旨意。
且每年還有幾百萬貫入賬,足夠朱標實施計劃了。
說到這裡,他看著群臣意味深長的道:“諸卿不會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