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時代的塵埃
看著沉默不語的群臣,陳景恪不禁再次為李善長的智慧感到敬佩。
他將所有可能會遭到質疑的計劃剔除,隻留下了一目了然,而又利國利民的部分。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些計劃都是善政。
這就堵住了群臣的嘴,讓他們無法直接拒絕執行這個計劃,隻能以擾民、財政為借口反對。
當皇帝解決了這兩個問題,他們就徹底失去了反對的理由。
強行反對,就是把刀主動往皇帝手裡送。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事情,大明正在推行的種種善政,出現的時間並不長。
朱標也是同樣的想法,不過對於陳景恪說出這番話,他並不覺得意外。
這一直以來都是陳景恪最大的弱點,心太善。
你自汙就能打消皇帝的懷疑了?天真。
阿紮薩也看到了他,立即迎上來,用嫻熟的官話說道:
“陳伴讀,冒昧來訪還請海涵。”
等真見麵了,陳景恪一眼就認出自己,讓他心中鬆了口氣。
陳景恪聽著他那,比很多官吏還正宗的官話口音,笑道:
“我的朋友,能見到你我也很開心……你的官話說的不錯。”
因為百姓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理由很簡單,怕朝廷折騰。
“變革總會有犧牲,但會讓大部分人變得更好,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
你要真把他們的話當真了,就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
證據自然是史書上那些名臣的例子,基本都有修橋鋪路,建設水利設施的事跡。
“波斯人於我華夏的友誼,也是在那時候建立的。”
至於朱雄英……嗬,小子,你思政課上的還是不夠啊。
“不知你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而且竟然有那麼多讀書人支持,反倒是意外之喜。
陳景恪知道這貨是叛逆期到了,習慣性的嘴硬,也沒當真。
――
大明第一期五年計劃的事情,很快就傳開。
而且允許截留賦稅,簡直就是助漲貪腐之事的發生。
而五年工作計劃,就是最好的契機。
有秦漢隋唐那樣的強大帝國,也有兩晉兩宋那樣的屈辱時刻,還有被異族統治的曆史。
各種相關政令,都要從這?工作小組發出。
反而是讀書人群體,態度比較兩極分化。
“也為整個極西諸國,樹立了榜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聽到他的分析,朱雄英很是有些不以為然:
陳景恪吐槽道:“換成太上皇,這會兒也已經血流成河了。”
這要不是有作為的君主,啥才是?
不過他也知道了很多華夏的曆史,知道這個族群並不是一直強盛,而是存在著周期。
李善長等人齊聲說道:“是。”
他對曾經的波斯有好感,那豈不是正好嗎。
眾人也都看了過來,不知道他從這份情報裡看到了什麼東西。
有人認為這都是善政,新皇是個有作為的君主。
波斯曾經創造過輝煌,跌倒過很多次,也爬起來過很多次。
接下來朝廷的工作重心,肯定是五年工作計劃。
可是在數百年前那一次跌倒,他們就再也沒有爬起來過。
陳景恪心中長舒了口氣,有朱標這句話,今天這一番話就沒有白說。
強盛、輝煌。
至少他要對華夏有足夠的了解,對那位陳伴讀有了一定了解,才能更好的去尋求幫助。
才兩年時間,就熟練的掌握一門語言,這天賦確實很高。
“更讓人痛惜的,不是波斯第二帝國覆滅,而是波斯人被伊教徹底馴服。”
什麼事情都能爭,什麼事情都要爭。
老百姓多持擔心態度,認為朝廷又要折騰了。
蔣?已經殺瘋了。
專門負責工作計劃之事。
中樞的運作模式都要跟著變動。
“非常感謝?,我的朋友,這本遊記對我太重要了。”
朱雄英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他疑惑的四處瞅了瞅,沒有漏風的地方啊。
――
下班回家,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波斯人阿紮薩。
那麼,是否可以從陳伴讀那裡獲得一些提示呢?
“薩珊王朝還曾向大唐求援,隻是當時大唐亦內憂外患不斷,實在無力出兵。”
非但如此,他們還丟失了祖上傳下來的習俗文化,被迫接受敵人的文化。
可不變……永遠都不會變好。
過年他都沒回京,而是在地方度過的。
說的更直白點,議政和執行兩大權力,都變相的交給了這個小組。
如果是之前,他們或許還敢試探一下,朱標的刀夠不夠鋒利。
陳景恪小心的將書放在桌子上,沉吟了一下,說道:
也是皇家對他放心的真正原因。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那種不屑顯而易見。
不過阿紮薩並沒有直接來找陳景恪,很簡單的道理,彆人為什麼要幫你?
“等後續騰出手來,薩珊王朝已然覆滅,實在令人遺憾。”
而且江湖傳聞,這一切都出自那位年輕的陳伴讀之手。
陳景恪沒太關注讀書人的看法,兩派互噴口水,前世互聯網上他見過太多了。
說到這裡,陳景恪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惋惜:
考察的結果讓他無比的震撼。
至少他知道的族群,隻有華夏做到了。
大明第一期五年計劃就此通過。
大明是驅逐異族之後,建立的全新政權。
皇帝派遣錦衣衛四處出動,專門查辦此類案件。
一陣沒營養的廢話說完,阿紮薩趁機拿出了自己的見聞錄:
於是,他按捺住衝動,繼續遊曆大明。
不,甚至可以說是對所有曆史變遷的最好總結。
“看看,陛下這手段才叫高明啊,一切都是那麼的絲滑,將變革帶來的動蕩降到最低。”
那些被殺掉的都是雞,被震懾到的是天下的官吏。
這兩年阿紮薩再次發揮了他的能力,遊曆了大半個大明,對生活在這裡的古老國度進行了調查。
陳景恪就趁機將自己的感悟說了一遍,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始終是看著朱雄英的。
最終的工作情況,也要向小組彙報。
並且還下達了一條帶著血腥味的旨意,凡此類案件,一經查實就地問斬。
朱標等人其實也都認同這一番話,陳景恪自己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有更深的想法:
“話雖如此,但我們卻不能將這種犧牲當做理所當然,要想辦法降低變革對百姓造成的不利影響……”
群臣對此並無什麼特彆看法,這種牽扯全國的計劃,找一名有經驗的官員全權負責,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