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好兄弟,這才是。
隨時能給自己兜底,護住自己的麵子。
“高熾所提之法,我以為甚佳。”
“就在洛陽創辦一所書院,所有諸侯王的繼承人必須來這裡進學。”
得到鼓勵,朱高熾索性就敞開了談論此事:
“最好由皇上出任名譽院長,將來都是天子門生。”
“如果可以還能讓太子一起進學,以培養感情……”
人生四大鐵,其中一鐵就是同過窗。
繼承人在一起學習,就有了私人感情,以後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而且學校肯定會教他們擁護大明,擁護宗藩體係之類的內容。
也算是一種洗腦了吧。
從小就接受這樣的教育,除非他天生反骨,否則都會是宗藩體係的擁護者。
陳景恪也不禁點頭表示認同。
集中培養諸侯國的繼承人,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隻不過還沒有提出來而已。
朱高熾能想到這些一點,並不奇怪。
這其實就是變相的質子製度,自古以來就有。
但他能想到讓皇帝出任名譽院長,讓太子一起進學培養私人感情,就很難得了。
可見這些年他確實是學到真東西了。
朱棣見他點頭,心下頓時就樂開了花。
這個兒子真給自己漲臉啊。
看向朱高熾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欣慰幾分喜歡。
五個手指都不一般長,對待子女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
朱棣最喜歡的是朱高煦。
一來是從小就帶在身邊,感情自然更深一些。
二來朱高煦尚武,在朱棣看來這就是‘類我’啊。
‘類我’這個屬性可太重要了,越是自信的人,在對待子女的問題上,就越看重‘類我’屬性。
這倆字甚至可以左右繼承人的選擇。
與之相對應的,朱高熾尚文,就是不‘類我’。
再加上他從小在洛陽長大,親情方麵難免會有所欠缺。
不過人嗎,就是這樣。
當對方能帶給自己榮譽的時候,感情自然就會有所偏向。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子女。
朱高熾表現出優秀的才能,還能獲得天下第一聰明人陳景恪的認可,那可是太漲臉了。
朱棣頓時就覺得,這個兒子好啊。
話題扯開,眾人都參與進來,還真提出了不少建設性意見。
比如,不能讓未來國主成為何不食肉糜那樣的人。
要讓他們去體驗民間疾苦,去基層積累工作經驗什麼的。
最後陳景恪總結道:“南洋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結果,一直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不如先把這所學校建立起來,提前把勳貴們召集到一起學習。”
朱雄英讚同的道:“等大分封開始再進行培訓,就有點晚了,有必要提前把書院開起來。”
“正好最近勳貴鬨騰的天怒人怨……”
“彆管是不是演戲,在外人看來就是勳貴們不老實了。”
“以開辦書院專門教導勳貴禮節為借口,應該能說服所有人,還不會暴露我們真正的目的。”
“至於具體教什麼內容,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如此大的事情,竟然就這麼決定了。
關鍵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太子伴讀,屬實有點違和。
就連朱棣都覺得,你倆是不是有點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雖然這個建議很好,可怎麼也得經過皇帝同意吧?
徐達和朱高熾卻習以為常,這才是大明私下的常態啊。
朱雄英那可是實權太子,七成的奏疏都是他代為批閱,玉璽都能隨便蓋。
而陳景恪則是大明製度的實際製定人。
在決策層,大家都認同一個事實:太子伴讀≈皇帝。
隻要他倆共同做出決定,那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確定了。
不過他們也恪守本分,重大事情都會征得朱標同意才會推行。
這是尊重。
他們這邊剛剛確定了一項新政策,另一邊的朱標也順利的演完了自己的戲份。
成功引導著群臣,將燕王的封地放在了錫蘭島。
至於原因嗎,自然是效仿秦王朱?的舊例。
海島、靠近大陸,如果燕王對島嶼不滿意,就去大陸上打一塊地作為封國。
既然你燕王府這麼強,不會做不到吧。
不會吧,不會吧?
有一說一,當這個決定拍板的時候,群臣心裡暗爽不已。
讓你燕王府還這麼囂張。
這還不算完,群臣又整了個新花樣。
錫蘭島是大明海上貿易路線的重要補給站,不能全部劃給燕國。
他們商議之後,決定把西南角的那一個角單獨劃出來,作為大明的直屬領土。
這個小角就包括了前世斯裡蘭卡的首都科倫坡。
陳景恪看到這個分配方案的時候,也不得不佩服文官集團那些人,是真的會惡心人。
但同時也很欣慰。
能用這種方法惡心人,說明他們是真的了解錫蘭島。
願意去了解外麵的世界,這是個巨大的進步,也是一個好的開端。
對於這個封地,朱棣表現的是一萬個不願意。
我怎麼說也是大明親王,戰功赫赫,你們就給我分個這?
彆說,還真有些人同情他。
?們將燕王封到小島上就算了,還把這個小島上最繁華的地段給切割出來。
實在太欺負人了啊。
不過同情歸同情,並沒有多少人替他說話。
沒辦法,誰讓朱棣前段時間的行為太招人嫌了。
就應該讓他受點教訓,同時也給其他親王敲響警鐘。
反正最後燕王的封地就這麼定下來了。
朱棣眼見大局已定也不再掙紮,轉而提出了另外一個請求。
讓我兒子去那邊把,我想留下打北元。
你們都這麼欺負我了,總不能連這個小小的請求都不滿足吧?
或許是真的同情他,也或許是考慮到需要人牽製晉王。
反正最後群臣同意了這個請求。
朱高熾帶領燕王府去錫蘭島建國,朱棣這個燕王繼續去北邊鎮守草原。
至此,這場表演圓滿落幕。
大家都覺得自己贏了,都很開心。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結束的時候,這天早朝有禦史對勳貴集團進行了彈劾。
他們囂張跋扈,必要要給予壓力打擊。
文管集團一聽這話,頓時就興奮了,打擊勳貴我們得幫幫場子啊。
於是紛紛站出來支持,要求必須予以嚴懲,以儆效尤。
朱標再次表現的很頭疼,真是不得安生啊。
不過他確實也對勳貴集團有所不滿,當堂進行了批評。
不過僅僅是批評還不夠,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妥善的處置辦法。
就在大家紛紛發表意見的時候,太子伴讀陳景恪提出,勳貴跋扈是因為缺少教育。
不如建立一所書院,專門教育勳貴禮儀法度之類的。
群臣雖然覺得這個處罰太輕,但也都認為這個提議不錯。
還是那句話,華夏文明最看重教育,打骨子裡認為教化能改變很多東西。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朱標順勢拍板,並決定新書院就放在陳景恪的洛下書院旁邊,反正那邊有現成的校舍。
各家勳貴輪流去讀書,學習如何當一名合格的勳貴。
勳貴嫡長子必須在這所書院接受係統性教育,否則不得襲爵。
就在大明朝廷忙著處理內部矛盾的時候,南洋的土著勢力終於按捺不住,對當地的明人大族舉起了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