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就跟爸說清楚,那個古玉瑤到底是怎麼死的吧。要是你不說的話,他們今天就要送我去下鄉了,那樣我肯定會沒有活路的。”張曦月急急地擠上前,苦苦哀求。
彭慧靜看著她的眼神閃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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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卻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拒絕,“你要是連下鄉的苦都扛不住,那也是個廢物,不如直接去死好了。”
“媽!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張曦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以為我想生你這麼個沒有用的丫頭片子?我原本是想多生幾個兒子,結果你的到來浪費了我的機會,讓我就隻有你哥那麼一個廢物兒子。但凡你們兩個能爭氣點,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彭慧靜厭惡地道。
原本她是薛振和自己女兒的事,要是沒有曝光,彭慧靜還會花心思保一下她。
但哪怕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但張家基本上已經認定了她是野種的身份。
沒有了張家的庇佑,又有個敵特的母親,張曦月已經不可能再嫁進有權有勢的家庭。
那她不過就是步廢棋而已。
可彭慧靜自認為不在意張曦月,死咬著二十多年前的事不肯交代,會讓眼前這些人覺得痛苦悲憤。
但蘇筱筱卻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會。
直到把她心裡看得毛毛的,才道:“所以你嫁進張家其實是早就開始算計了,你的一雙兒女不過隻是個工具而已。”
“我確實是拿他們當工具!我愛張誌遠,所以我需要他的孩子才能嫁進張家,可他從來不正眼看我一眼,所以我才會一氣之下出賣國家,借此對他進行報複。可既然我都要死了,孩子再也不能讓我留在他的身邊,那孩子對於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彭慧靜冷著聲道。
“嗯,你說的看起來是很有道理,但我不相信。”蘇筱筱攤了攤手。
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蘇泓琛,“哥,她說的是真的嗎?”
彭慧靜譏諷地勾了勾唇角,認為蘇泓琛絕對不可能把這種機密的事拿出來說。
結果蘇泓琛卻直接道:“我們現在查到的是,她和彭家確實是在十二年前跟潛伏在華國的敵特連上線的。”
“你怎麼能把這種事告訴一個編外人員?”彭慧靜氣急大喊。
可眼下卻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我覺得應該從彭慧靜想要嫁進張家就開始查。而且既然都是偷孩子,還都是往滬市送,我覺得把之前在滬市查到的孩子失蹤案,也一並合起來查。”蘇筱筱提議。
彭慧靜聽到蘇筱筱的話,頓時急了,“你們這麼做根本不符合規定!國家的人員也不是你們能肆意操控、浪費的。”
“你既然這麼恨我哥,為什麼當初要把他送回滬市?彆跟我說你是突然良心發現,像你這樣的人有良心嗎?我有理由懷疑當初你是想把孩子當成控製張家的後手,隻不過薛振出於愧疚,才把我哥送回了古家。
這麼多年的錢應該都薛振給攔下來了,有可能是最近才他才走漏的了風聲。要不然也不會在去年的時候,我們一家從我哥、我、我爸,全都遭遇了滅頂之災。你也不用說這都是我的臆想。二十多年每個月都有彙款單,不知道的時候可以隱藏的很好,可一旦去查,肯定什麼都清楚了。”
蘇筱筱慢條斯理的說了一長串。
她每說一句,臉色就白上一分。
大家直到現在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蘇筱筱卻在這時,繼續道:“你們為了長久的布局還是有點腦子的,直接在十二年前藏著個暴露後被發現的點,舍棄掉一些看起來很有用,但比起更深層的人來說,隻能算是小蝦米的敵特和二狗子。
按照所有人的慣性,肯定查到這裡就會認定已經得到了真相。就算是再細心的人,往後查個兩三年,甚至五年,可能都查不出你有任何問題。棄車保帥,我看你們玩得是真的溜。”
彭慧靜臉色灰白,泄氣地癱軟在椅子上。
可抬起頭,斜睨著蘇筱筱和張誌遠的時候,卻譏諷地笑了起來。
“你們現在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張家就是和他們的好大孫骨肉分離了二十多年,張誌遠就是痛失愛人。他活該!要是他不破壞計劃去娶古玉瑤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就不會死!
我就是故意經常出現在張家,偷偷跟那個賤人炫耀我和張誌遠有多親密,故意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我就是故意害她摔倒早產,我甚至買通了醫院的醫生、護士,讓她不得不死於難產!”
“所以你真的是華國人嗎?你們彭家人真是華國人嗎?”蘇筱筱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看著她。
“我當然是華國人!我隻是因為張誌遠背棄我們的情誼,所以才會走上彎路的。都是他、他們張家害了我和我們彭家!”彭慧靜咬著牙,恨恨地道。
“真是難為你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給張家潑臟水。可張叔叔今年四十八歲,也就是出生於二八年。那麼動蕩的年代,你們兩家頂多在一個地方呆上了幾年,中途肯定會分開,各自顛沛流離,你們哪來的什麼深厚情誼?那這樣算起來,有問題的應該是你媽吧?”蘇筱筱大膽的提出假設。
彭慧靜這下是徹底不想說話了。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隻是說了會話,她所有的秘密就全都露餡了。
“哥,你剛一路看到了她的反應,哪些地方我說對了,應該都很清楚了吧?你們要好好加油查啊!”蘇筱筱咧了咧嘴,笑得有些憨。
蘇泓琛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筱筱真聰明,這次辛苦你了。”
蘇筱筱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然後看向張誌遠,“張叔叔,我小姨的死,你也清楚了。雖然我小姨不是被你害死的,但她嫁進張家,張家卻沒有保護好她是事實,我想你欠我們古家一個叫交代。”
張誌遠愧疚地點點頭,“張家調查完後,我會去滬市,跟嶽父、嶽母負荊請罪。”
“我們也會去!當年都怪我們沒有照顧好你小姨。”王奶奶也趕忙道。
三人說完,還眼巴巴地看向蘇泓琛。
可蘇泓琛卻連一記眼神都沒有給他們,而是對著已經麵如死灰的薛振道:“所有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戚,我們已經全部控製起來了。在對他們進行審查完後,都將會有屬於他們的去處。”
“這是我應得的,是我害了他們。”薛振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
這件事他從二十多年起就已經錯了,愧疚折磨了他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能徹底結束了。
國安的人跟護送蘇筱筱、薑野尋的軍人辦完交接手續,就要帶著薛振離開。
蘇泓琛自然也要跟著一同離開。
雖然這件事牽扯到了他的親人,但無論滬市那麼多孩子的案子,還是彭家的案子都跟他和蘇筱筱有關。
上麵也做不到已經到了揭開所有壞人麵具的最後一步,把功勞最大的蘇泓琛調離。
這跟卸磨殺驢有什麼不同。
蘇泓琛看了眼蘇筱筱,不放心地道:“接下來京都肯定會很亂,你們跟著這些同誌一起回去,把東西收拾下。我晚上找人把你們送回戴市軍區家屬院,你們和郭嬸子在那邊好好呆上一段時間,等京都的事都解決了,你們再回去。”
“哥,筱筱和我暫時可能還走不了。”薑野尋微擰了下眉,特彆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