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意外的發現比想象中要弱上不少。
一旁的徐褚更是直接道:
“不對勁,不應該是這種程度啊。”
徐褚一雙血瞳打量著身上的裝備,疑惑出聲。
“我掉級了?”
“啊……”
還在思考中的羅牧思路瞬間被這一句直白的問話打斷。
然後他就拎著戰戟走進了麵前鏽水,頭也不回的道:
“會長,準備接應我們。”
還在糾結中的徐褚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跟了上去。
那歡脫腳步在一身煞氣映襯下,顯得異常格格不入。
轉瞬連著腳步聲一並消失在如墨般鏽水中。
而在兩人踏入鏽水後,一道身影便自殿內緩步走出。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淡紅發絲垂至腰間,仿佛與那身典雅紅裙融為一色。
“離人眾”會長。
楚棲遲。
此時這位“會長”望著兩人闖入鏽水的方向,明媚雙眸露出擔憂之色,眉間那枚精致火紋閃動微光。
隨即女人雙手掐出一個手訣,一枚鵝蛋大小的晶石憑空落入雙掌間。
晶瑩外殼下,好似流光般的液體微晃著泛起漣漪。
就在楚棲遲準備接應術法時,探入雨幕中的兩人正謹慎前行。
羅牧小心觀察著。
在這不知持續多久的雨幕中,目視距離已經不足五十米。
從天而降的雨滴砸在甲上發出輕微爆鳴,積水轉瞬化作水潭蔓延過腳踝,大蓬大蓬水汽帶來鐵與血混合的惡臭。
羅牧忽然停下腳步,用長戟輕輕一撥腳下。
泛著鏽蝕氣味的積水蕩漾著,露出下方已被腐蝕出細小孔洞的石板。
果然是通往出口的山路!
羅牧心中一定,終於確定這古怪鏽水所籠罩的位置正是大殿通往外界的山路。
不單單是一座大殿。
他們離人眾的整座駐地搞不好都被搬了過來。
這時,羅牧身後自踏入鏽水中就進入一種詭異沉默的徐褚忽然一抬手中長槊。
整個人化作一道血影,瞬息撲向羅牧身側。
“當!”
“噗~”
先是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接著便是如擊敗革的沉悶聲音。
羅牧立即回神望向徐褚所在的方位。
心中那絲不安終於在此刻放大!
一具披甲執刀的身影立於徐褚身前,遍布鏽漬的甲胄仿佛融入鏽雨,一如蒼白手掌舉起的那柄生鏽戰刀。
這甲士沉默的停滯於原地,任由長槊刺穿身上的甲胄後貫入胸口。
然後迎著徐褚詫異的眼神,甲士緩緩抬頭。
毫無孔洞的鐵麵上,見不到半分情緒。
旋即,甲士揮下手中鏽刀。
“咚!”
在那刀鋒落下之前,徐褚抬起一腳將這詭異的敵人踹進雨幕,接著瞥了一眼剛剛刺入對方身體槊鋒。
沒有血液殘留,唯有與鏽水一色的詭異液體。
徐褚皺起眉頭,本能望向前方。
隻見那無名甲士正動作僵硬的從積水中爬起。
鏽水順著槊鋒貫穿的空洞流入。
那道致命的蒼白傷口,正在這雨水衝刷下蠕動著愈合。
“老羅,不對勁!”
徐褚低吼一聲,一雙血瞳中殺機遍布。
但更多的殺機自四麵八方襲來,哪怕肌膚隔著甲胄都感到一陣微弱刺痛。
那是殺星對危險的天然感知。
然而徐褚卻興奮了起來。
他等不及要大開殺戒了!
在徐褚的提醒聲中,羅牧提戟轉身,望向來路已經模糊的大殿輪廓。
男人深吸一口氣,單手持戟揚起月刃。
下一刹,盔甲下氣血之力驟然爆發,羅牧一把抓起徐褚拔腿狂奔,驚怒的吼聲回蕩在鏽水之中。
“那特麼還不跑!”
就在羅牧帶著同伴轉身逃跑的同時。
那本應死去的無名甲士將戰刀掛在腰間。
蒼白雙手對準奔跑中的二人擺出一個開弓搭箭的姿勢。
淋漓雨水構築成弓與箭。
緊接著……
十人、百人……
無數不見麵目的鏽甲士兵現身雨幕,簇擁在最初者身旁開弓搭箭。
旋即,鏽蝕腐臭的箭雨破開墨色雨幕,落向奔逃中的身影。
如蔽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