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剛認識一天的“客人”,荊掌櫃不見波瀾的眼神中,流露出罕見的笑意。
仇州,正是缺這般氣盛之人。
今日之事,當浮一大白!
——
“羅兄,我敬你!”
盛酒的瓷碗碰在一處,司南一把扶住麵具,將酒水對著麵具上的勺子柄就倒了下去。
那酒水還真就順利的透了過去。
羅牧饒有興趣的看著司南這手絕活,心想這無跡道的人也不容易,為了能戴著麵具喝酒,愣是整了這麼一手活兒。
按照這麼想,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發明出過濾麵罩了?
羅牧心裡想著不著邊際的事,麵上卻隻是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調侃道:
“隻不過是一座地宮,值得司南兄這麼高興嗎?”
就在剛才,羅牧正式將占下的陳家地宮租給了眼前的無跡道主事。
租期三個月,以提供物資和人力的方式結算報酬。
至於為什麼是短租,在座二人皆心知肚明。
信任是一回事,但時間一長之後會怎麼樣,都不好說。
到時候要還想合作,重新擬定契約就是了。
拋開其他不談,單是這筆買賣,司南就已經賺了。
以那個地宮的麵積,隻要收拾一番,不說當地下倉儲,甚至可以把整個黑市搬進去。
哪怕明知道這事會得罪陳家,司南也樂得接下。
原因,不就是坐在這兒的羅牧嗎?
想到麵前這位和那個姓徐的昨夜戰績,司南不禁眼角一抽。
麾下道眾向他彙報過,凡是陳家的打手、護衛乃至據點的高層,連一個活口沒有。
其中一部分甚至是零碎的,拚都不一定能拚齊。
然而造成那一切的男人,此時隻是坐在他的黑市裡慢悠悠的飲酒。
於是放下酒碗的司南這會兒也打起精神,拍著胸脯道:
“地宮是小事,慶祝羅兄能有此收獲才是大事。放心,之前承諾你的輜重已經在路上了,都是挑選的心腹之人,保證不會耽誤了羅兄的大事。”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隨即青銅麵具後發出略顯沉悶的聲音。
“不過羅兄,有句話,思來想去我還是得和你說說。你要滅了陳家,我肯定沒二話,但王家那頭你就這麼得罪了,不太明智啊。哪怕是為了天不應的人,這風險也大了些。”
羅牧聞言看了一眼司南臉上的青銅麵具,微微笑道:
“動了愛才之心嘛。怎麼?司南兄跟王家有交情?”
聞聽此言司南趕忙擺手。
“哎呦,可不敢。這些年就屬王家的買賣擠兌的我厲害。”
羅牧笑了笑,低頭喝酒。
司南見狀也轉移話題。
“對了,還有個好消息沒和羅兄你說呢。今早道裡的消息。有一批不錯的鎧甲從西乾那麵流通過來,快的話半個月就能到仇州地界。我準備都留給羅兄。啊還有你剛和我說的,天晶石的首飾。”
司南伸手為羅牧倒酒,嘴上打趣道:
“我也讓手下人留心了。快的話這兩天應該能有線索。話說,沒看出來啊羅兄,你還對這種東西感興趣?這東西可比金銀玉石稀罕多了,難不成羅兄是有家室了?”
羅牧手上動作一頓。
旋即,他抬眸看向司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