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凶漢一揮手,大聲道:
“殷三兒!帶上你的人,聽劉炮頭調令。”
“是!”
暗中的射弩隊應了一聲。
那懷抱長柄刀的漢子聞言也不再遲疑,向著趙熊一抱拳就從山坡衝了下去。
另外兩人緊隨其後。
眼見士氣穩住了,趙熊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這夥兒甲士身上,心裡犯起嘀咕。
彆看他嘴上說的輕巧,可一群綠林土匪想要跟全副武裝的甲士打,基本沒有勝算。
隻能靠本身的靈活性和對地形的熟悉程度拉扯對方。
讓趙熊不安的是,這幫甲士頭臉上的刺字。
這是西乾奴兵的標誌。
眾所周知,仇州豢養奴兵的勢力,隻有陳家。
在仇州得罪陳家,那可是比死還要可怕。
然而一想到這次的收獲,趙熊咬了咬牙,暫時壓下了那股恐懼。
當務之急,是把這幫兵拖進山林,然後在找機會收拾了那兩支商隊。
死了這麼多人,總得值點什麼。
於是他將開山刀扛在肩上,打量起這夥奴兵的統領,以及對方身後那兩個穿重甲的精銳。
可還沒等他瞧個仔細,就隻見那披著血色大氅的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山坡上投來的視線,抬頭望來。
一雙血色眼眸陡然占據了趙熊的視線。
饒是殺人如麻的六境惡匪,此刻也驚呼一聲,倉皇間後退了兩步。
頃刻間,冷汗順著趙熊脖頸滾落。
壞了。
這是個狠茬兒!
還沒等趙雄緩過神,就聽山林間有慘叫響起。
那慘叫聲,似乎還有幾分熟悉?
山林中。
二十名奴兵向著之前落下滾木的山坡挺近。
正前方的六名甲士,已在行軍中解下背上半人高的蒙皮大盾舉在身前,組成一道行進的盾牆。
遠處有弩箭襲來,卻連個凹坑都沒在盾麵留下。
看似單薄的蒙皮木盾皆出自山民巧匠之手,輕便且堅韌。
零散弩箭被抵禦後,整支隊伍沒有半點猶豫,繼續沉默的向前推進。
直到正麵撞上了提前埋伏的山匪。
隨著一聲呼哨,數支鐵槍自暗處刺出,抵在盾上。
兩兩一組的強壯山匪共持鐵槍,與持盾的甲士在一處角力,阻礙對方行軍的同時,招呼其他山匪動手。
看著這支隊伍被攔下,山匪們頓時有了勇氣。
聚成一團的凶惡山匪在那位劉炮頭的命令下,怪叫著繞向兩側,試圖衝擊盾牆兩側。
劉炮頭一邊招呼著射弩隊準備一輪齊射,一邊抄起長柄刀準備來個“先鋒破陣”。
他也是在第七境多年的老手了,一手長刀耍的風不進雨不透,連趙熊都得禮讓幾分。
此時心知這是振奮士氣的好時機,劉炮頭趁著雙方前鋒槍盾角力的功夫,一刀劈了進去!
“砰!”
一聲悶響,那持盾甲士身體一晃,一個踉蹌向後退去。
本來嚴密的盾牆瞬間露出一個缺口。
劉炮頭見狀大喜,馬上後撤準備招呼射弩隊。
就在這時,“踉蹌”後退的甲士讓出了空檔。
露出了後方持弩等待的五人。
十星弩,無跡道仿製。
破甲錐箭,五十步內,破單甲。
十步之內,可穿三層鐵甲而過。
“放。”
“嗖~”
突兀的慘叫聲響徹山林。
山道上,坐看麾下剿匪的殺星不屑一笑。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