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河鎮東南區。
本來負責維持秩序的陳家打手們,一臉詫異的看著遠處突然坍塌的貨棧外牆。
滾滾煙塵使得人睜不開眼。
有些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的陳家打手,已經罵罵咧咧的抄刀靠了過去。
在雙河鎮,除了另外兩家人外,陳家誰也不用在意。
誰運氣不好撞上了正在氣頭上的“陳家人”,殺了也就殺了。
然而那罵罵咧咧陳家打手剛埋進煙塵,想要看看這家貨棧在搞什麼時,胸口驟然一痛。
打手握刀的手一僵,瞳孔在驚懼與疑惑中放大,看到了那自煙塵中刺出的長槍。
隨即眼前一黑。
刺出這一槍的甲士麵不改色的收槍。
在提前遮住口鼻的情況下,煙塵對他們而言反而是一種掩護。
專司防守的持盾甲士與掩護側翼的刀牌手此時越過這隊清理場地的同袍,結成軍陣前鋒。
緊接著,煙塵中響起杜泰的沉穩聲音。
“行!”
百人組成的軍陣開始前進。
待到煙塵落下,街麵上赫然多出了一支軍容嚴整的全甲精兵!
剛聽到動靜出來的陳家打手們此時看著這支憑空出現的軍隊,一時甚至呆在了原地。
雙河鎮到底是太平了太久,使得這些人難免有了鬆懈。
而在戰場上的鬆解,是要命的。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撤回掩體,對方軍陣中便響起一聲斷喝。
“射!”
行進中的軍陣前列豁然將向兩旁分開,處於三排,弓弩混編的甲士們頓時聽令進行了一輪射擊。
在弩與弓的覆蓋下,街道上頓時隻剩一片哀嚎。
道旁酒樓中,此時忽然有一人翻身躍下,雙手握刀試圖趁機突入軍陣。
這是一名陳家的小頭目,七境武修,使得一手剛猛刀法,平日最好與人比試鬥狠,若有老弱病殘的奴隸也不讓人處理,直接搶著提刀殺了,美其名曰物儘其用,蘊養血氣。
也不知道是這胡來的法子有效,還是這小頭目真沒吹噓,此刻他自高處揮刀劈入軍陣,身上還真有一層稀薄血氣護體。
尋常先天境都沒有這等威勢!
隻是,這小頭目僅僅有點小聰明。
長槍利斧陡然刺、劈向落下的蠢貨。
小頭目冷冷一笑,刀路一變,雙手揮刀生生劈在這些礙事的製式兵器上。
然後,他就一臉驚恐的看著刀刃上崩開的豁口。
你可以瞧不起無跡道這幫“二道販子”。
但你不能瞧不起他們賣出的家夥事兒。
“噗。”
幾聲長槍入肉的悶響,接著有長柄斧揮過,讓那還在慘叫的蠢貨當場閉嘴。
眼看這小頭目連腦袋都分家了,下方舉起連弩正要扣動扳機的甲士轉而瞄向其他二樓可能會出現敵人的位置。
唯有持弓的隊長,拉開手中獵弓照著對方胸口又補了一箭。
軍中射手作戰守則第一條,兵團作戰中,若非必要,當始終保持與敵人的距離。
第二,不論敵人看著多麼像一個死人,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也可以補上一箭,因為你的命絕對比一支箭重要。
第三,哪怕死透的敵人,隊長及以上軍官,也需要對準要害再補一刀。
理由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