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司馬熾千叮嚀萬囑咐,切切交代梁芬需要注意的。
其實不用司馬熾說,梁芬尤擅長經營之道。這點,還是知道的。
軍士口耳相傳,聽聞過來迎接的是,京城的衛尉,當朝大官,又是皇帝的老丈人,頓時有被看重的感覺。
接著,又聽聞詔書說,安營紮寨的地方已經準備妥當,物料皆充足,更是一個個喜於言表。
即使沒有這些,北宮純在軍士中,威望很足,暫時也不會出大問題。
但讓人效死,不付出足夠的東西,遲早會被反噬。
司馬熾很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讓梁芬把一切東西都準備妥當。
緊接著,在前方的誘惑下,最後一程急行軍,軍士如同打雞血。當天下午,涼州兵馬便到達指定位置,安營紮寨。
吃上了熱乎乎的飯食後,都等不及熱水供應。直接跳入洛水,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然後回營要飽睡一覺。
北宮純婉拒了梁萱入城的邀約。陌生處的第一夜,他不能放任軍士獨自。
梁芬也明白這點,見此,心中更看高北宮純一眼。
他朝北宮純說道,“仲勇,汝今夜安撫軍士,辛苦些,但也要休息好。”
“明日,陛下會召見汝。陛下尤愛勇士,不可使陛下小瞧呀!”
“本來陛下打算,汝一到就馬上見汝。但被吾勸阻。”
“汝等千裡奔波,皆疲憊不堪。最需先休息!”
北宮純聞言,十分高興,馬上點頭應諾。
他沒想到陛下這麼快就召見自己。心中興奮難言。
梁氏父子入了城。但並沒有馬上歸家,而是徑直入宮。
“阿兄,一路辛苦!”
司馬熾把著梁萱雙臂,上下打量一番,“阿兄,瘦了好多!”
“待會皇後見了,定要心疼了。”
梁萱馬上謙虛道,“臣為陛下儘職,何言辛苦!此臣當為之!”
司馬熾連忙止道,“一家人,不說客套話!”
說著,他將梁萱帶入席間坐下。
緊跟著,梁萱將一路見聞,紛紛講出。
特彆是到達涼州後,與張軌等人會麵,言談,講述的更加細致。
司馬熾靜靜聽著,直到最後,問道,“張涼州,身體確實康健?”
梁萱答道,“陛下此前有過交代。臣便仔細觀察過。”
“張使君身體,確實不錯。看不出什麼問題。”
“麵色紅潤,聲音洪亮,一舉一止,皆有威嚴!”
司馬熾皺起眉。
他記得曆史上,永嘉年間,涼州出現過一次內亂,就是因為張軌生重病。但他不記得,是永嘉幾年。
而且,永嘉之亂後,應該沒兩年,張軌就病逝了。其時,長安的晉湣帝剛繼位不久。
司馬熾再次問道,“涼州的觀感如何?軍政之間,可有不協?”
梁萱回答道,“臣隻去了姑臧城。遠不到涼州腹地。隻言姑臧,大城也!”
“城中人庶殷繁,百姓晏然,臉上不見菜色。往來胡人晉人,也凜然有序。”
“聽聞,張使君治政清明,有嚴律,犯者皆懲。又施文教,州中鹹服。”
“軍政各員官吏,臣無有過多接觸。但張使君治涼,多用本州人士,或有隱患。”
說著,他有些踟躕,欲言又止。
司馬熾見狀,笑道,“阿兄,且暢言!”
“臣在涼州,偶聽聞一讖言。”
“哦?”
“張氏雄霸涼州!”
說著,梁萱暗自觀察皇帝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