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 / 2)

前妻難撩 紅箋小筆 8085 字 5個月前

葛風哀哀歎了聲,徐氏擰起他的耳朵,“你下回不能選個安全些的方式,我今兒個在集市看得心驚膽顫,人小姑娘招你惹你了,這麼嚇唬人家?”

葛風辯駁道:“我當時在那兒呢,即使周麟救不了,我也不會讓她出事的!”

徐氏手上的勁添了好幾分,“那也不能,太危險了,下不為例!”

想起少年手臂上捆得厚厚的紗布,徐氏都有些後怕。

“好好好。”葛風皺著眉頭,一個勁地求饒。

徐氏手一鬆,又回想起屋裡少男少女甜甜蜜蜜的樣兒,歎笑道:“青梅竹馬就是好。”

葛風見她一副豔羨的模樣,譏了句,“我倆也是娃娃親。”

徐氏睨他一眼,“你哪有人家那麼俊?”

她幾十年的生平,頭一回見到周麟那樣俊美的兒郎。

麵如冠玉,真是恍若天人。

“這會兒嫌棄我,晚了。”葛風瞥了她一眼,狠狠將她的手一拽。

徐氏跟在他後頭,望著他氣鼓鼓的背影,吃吃地笑了聲。

兩人走過一個胡同關口,葛風還要回去當差,徐氏把兒子送到了郊外的私塾讀書,這檔口得去送飯。

他倆各自分頭而去,徐氏回家備好食盒,走出城南郊外,遠遠看見了一棵老邁的大榕樹。

那大榕樹存活了數百年,承載了隴川數代人的回憶,徐氏與葛風,還有貞兒她娘,都曾在那樹下玩耍嬉戲。

那時的大榕樹高大挺拔,如今它隻剩下了一個凋敝的身影,樹冠不再茂密,整棵樹猶如一位行將離世的老人,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沒了生機盎然,沒有孩童再圍繞它,徐氏卻再度看到了一道清瘦的男子身影,獨自一人,站在了那蕭條的樹下,手撫著樹乾發呆。

徐氏遠遠望著那男子的身影,哀哀歎了口氣。

她雖沒在少年時期遇到神仙一般的哥兒,但確實嫁給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不像貞兒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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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涼如水。

隴川衙內,一名守城的斥候大步流星穿過長廊,來到耳室。

室內油燈明亮,一人正坐在案牘前,抬著袖口,給一摞呈文寫著批語。

斥候上前作揖,“將軍!”

那人緩緩從案牘中抬起頭來,一雙眉宇如劍,正是徐氏遠遠望見的那道清瘦身影的主人,吳甫仁。

對於斥候口中的稱謂,吳甫仁微微蹙了下眉,“不是說過,彆再喊將軍了嗎?”

吳甫仁年少從戎,曾是一名勇將,在戰場上立下過赫赫戰功。

後來因傷退伍,本想投靠雲貴節度使周荀,做他身邊的參軍,周荀卻不喜他孤傲的性情,打發他回鄉做了個小小的邊隴長官。

斥候打在軍營就一直跟著他,習慣了喊他將軍。

吳甫仁糾正不了他的稱謂,也懶得與他犟,開口詢問他有什麼事。

斥候遞上了一些公文,按例站在桌前,同吳甫仁彙報城中近況。

說到最後,如實陳述胡楊巷邊空置已久的酒坊,來了一對少年入住。

“據葛風說,是前酒坊主人的女兒回來了。”

吳甫仁執筆批文的手一頓。

斥候立即道:“已經試探過了,那少年是個家仆,有點兒三腳貓功夫,那少女完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

吳甫仁若有所思了會,抬筆蘸了蘸墨,“不是他國的細作便可,不必杯弓蛇影,過多叨擾百姓。”

斥候應聲說是,神色發沉,再度提及近日城中出現的少女遇害連環案。

這些案件十分離奇,凶手不為奪財不為劫色,每次作案,隻為取下女子身體的某一部分。

有的隻是頭發,有的卻是整個頭顱,每個遇害的程度都不一樣。

至今還未抓到凶手,城內人心惶惶。

“最新的線索,城北剛失去雙眸的小翠,說她最後一次睜眼,隱約看到了一個光頭。”

吳甫仁抬起眸來,“凶手是個和尚?”

“並不確定。”

吳甫仁沉吟片刻,將筆擱下,起身把批好的公文遞給了斥候,“先把寺廟搜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斥候領了命,將這焦頭爛額的案子一想,回想今日剛接觸的受害者,忍不住歎了聲,“可惜了小翠的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她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吳甫仁眉頭緊鎖,負手而立,望向了窗外的溶溶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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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川的集市小,商戶不算多,隨便哪兒開了個新的門店,不日便能傳遍大街小巷。胡楊巷尾那空置許久的小酒坊,重新開業的消息不脛而走。

第三日,一大清晨,蘭殊便同秦陌一起,先將前廳的大堂內外洗洗刷刷了一遍。

蘭殊買來了雞毛撣子,說去打水,勞煩秦陌將大廳裡裡外外的灰塵撣了遍。

而後懇請他將井邊的水桶提來,把地板衝刷了兩趟。

又將擰完水的抹布遞給他,順勢把所有桌子抹了一遍。

最後拿來一把掃帚,從善如流地遞給了秦陌,請求他料理一下房梁上的蜘蛛網。

秦陌頂了一腦門的汗,倒拿著掃帚,朝房梁上仔仔細細掃了好一會,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秦陌回頭朝女兒家瞥了一眼,隻見她已施施然坐到了桌前,端起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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