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1 / 2)

前妻難撩 紅箋小筆 7716 字 5個月前

蘭殊剛嘬了一小口茶水,便迎上了少年睥睨的目光。

還未嘗出茶水的滋味,蘭殊連忙吞了下去,望著他手上的掃帚,遙指向那高高的房梁:“主要我夠不著......”

夠不著房梁,還擦不了地板了?

聽聽她這順理成章的借口。

你敢說她不是存心的嗎?

秦陌將掃帚頭往梁上的蜘蛛網囫圇了一圈,作勢要把那蜘蛛網扣她頭上。

蘭殊機敏地站起了身,乾乾笑了笑,“二哥哥不要這麼幼稚!”

“我幼稚還是你皮癢!”

秦陌眉頭的青筋狂跳,見她還敢躲,不知不覺同女兒家在大堂你追我趕起來。

小姑娘哪比得過少年身手敏捷,不一會,就被他堵在了櫃台邊緣。

兩人恰好一內一外站在櫃台前,秦陌佯作一掃帚就要朝她那顆欠扁的小腦瓜子扣過去。

蘭殊抱頭求饒,唇角剛噙起一絲討好的笑紋,門扉忽而被人輕輕叩響。

轉眸,隻見一位身姿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蘭殊見了那人,微微提起的笑紋,竟瞬間凝固在了唇角。

她就像見了青蛙一樣,方才還有餘力同秦陌鬥智鬥勇的氣勁,頓時弱了下來,連帶著那股子欠抽的靈動,一並消失殆儘。

秦陌見她眼底閃過了一絲深深的驚恐,側眸打量起來人。

對方生著一雙極為端方的劍眉,步履溫和平緩,並沒有任何的敵意。

秦陌見此人麵生,他們素未謀麵,不知女兒家為何畏懼。

秦陌回過頭,隻見崔蘭殊的雙眸已經恢複了往常的清亮,笑不露齒勾起了唇角,斂衽朝來人福了身,輕聲細語問:“這位爺有什麼事兒嗎?”

吳甫仁打量了她一眼。

即使有意淡化了姿容,還是難掩清麗之色,眼含純情,說是一位受家仆蠱惑私奔的大小姐,完全說得過去。

蘭殊不動聲色地由著他端詳,他的眼底除了審視與探究,還透著一絲極想從她臉上覓得故人的期待。

最後,以失望告終。

眼前的陸貞兒,美則美矣,卻不像她的娘。

吳甫仁收回視線,溫言道:“聽聞胡楊巷裡的酒坊重新開業,我是個好酒之人,就想著過來湊一下熱鬨。”

蘭殊笑了笑,“爺來早了,我們還在收拾呢。”

吳甫仁的麵容十分和善,和顏朝著蘭殊問道:“姑娘都會釀什麼酒?”

他這話似是好奇,但說是探問,也未有不可。

好在蘭殊是真的會釀酒,對於他各種酒料上的谘詢,樣樣對答如流。

秦陌本以為崔蘭殊這樣高門貴族調教出來的世家女,會釀的都該是可供貴席的瓊漿玉露,沒想到她對於貧窮百姓鐘愛的綠蟻酒,一樣深有研究。

吳甫仁聽得連連點頭,輕舔了下嘴角,笑道:“說的我嘴都饞了。”

蘭殊熱情好客道:“屆時開業酬賓,我免費贈您一壺嘗嘗?”

吳甫仁拱手道謝,又端詳了她一眼,露出一點期待的笑意。

秦陌並不知此人的光臨是偶然還是蓄意,但看他離去的神態,他倆算是過了關,並未露出什麼馬腳。

待人影遠遠離去,秦陌朝著櫃台裡的女兒家疑惑道:“你還會釀綠蟻酒?”

蘭殊溫言道:“我是計劃酒水售賣八成以綠蟻酒為主,一成縹醪酒,一成花果酒。邊陲富裕的人不多,濁酒比清酒好賣。我們既要在這落腳,總要有活計,不然融入不了市井,叫人防備,二哥哥的事會難辦許多。”

蘭殊一壁說著,一壁索性在櫃台前坐了下來,拿出算盤,打開了賬簿,抬筆將今日清掃的一係列開支,記錄在案,薄露笑意道:“總不能啥也沒查出來,我倆先活不下去了吧?”

秦陌略微點了點頭,望著她站在櫃前,一手執筆,一手敲著算盤,一副精打細算的樣,忽而覺得,她也不是毫無用處。

蘭殊望著他垂落一旁的掃帚,悄無聲息舒了口氣。

再一想到吳甫仁剛剛打量她的視線,女兒家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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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倆已經竭力演出了一對毫無威脅的私奔小情侶樣,消除了當地邊防的疑竇。

不曾想一個邊陲小鎮,鐵桶一塊。

當地的守衛對外來人非常小心,為了防範細作,邊隴查訪嚴苛,對四周的環境更是密切監視。

這樣的邊防布局並無錯處,隻是秦陌尚不知曉囤兵一事,隴川內部是否有官員配合參與,避免打草驚蛇,他倆的行為舉止,仍然十分小心。

蘭殊踏踏實實開起了酒坊,招來石匠木工,一壁監工酒窖的重新翻修,一壁奔波在城中各處,采買釀酒的原料。

開店可是個複雜的活計,這陣子,蘭殊額間的薄汗就沒有消弭的時候。

這一日,秦陌正好從外頭回來,一進門,隻見女兒家踉踉蹌蹌,從酒窖中,搖搖晃晃搬出來了一個酒壇。

秦陌順勢搭了把手,輕而易舉幫她把壇子放到了桌上。

蘭殊薄露笑意,禮貌道:“多謝二哥哥。”

秦陌垂下眸,隻見女兒家雲鬢浸濕,臉頰浮紅,少年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另一些類似的畫麵,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他忙敲了敲腦袋,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恰巧新釀開封,蘭殊抬袖擦了擦汗,緊忙著拿來了酒勺子,舀了勺出壇,笑盈盈邀請秦陌嘗,“二哥哥試試?”

少年抿了一口,沁人肺腑,酒香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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