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炯炯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近!”
是很近,孔艽判斷,最多也就七八裡山路。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讓孔艽感覺凝重的是,那一聲震顫之後,陡忽間震蕩在那個方向的靈力波動。
兩股渾厚得讓孔艽都隱隱有些壓迫的氣息,猛地衝天而起。
轟隆隆!
接下來是更加密集的靈力碰撞聲。
“有人打起來了,實力還不低,養輪八境左右。”
判斷出交手雙方的實力後,孔艽下意識的伏下身形,運轉起廣寒太陰經,控製住自己的氣息。
七八裡地,對於養輪八境的修士來說,算不上什麼太遙遠的距離。
要是被感應到,孔艽怕是會被殃及池魚。
收斂起氣息,孔艽開始緩緩退出深潭,並不想參合到這次戰鬥中。
即便這交手的兩人中,有一方必然會是他蒼梧派的弟子。
不過以孔艽目前這點實力根本沒有摻和到那種級彆的戰鬥中。
倒不如退去,自保為上策。
孔艽剛剛走出兩三裡地,在群山中交手的兩人也從山溝裡打到了外界。
孔艽仗著洗目咒的目力加持,看到了其中一人身著血衣。
他那帶著殘暴氣息的血色劍光在其劍鋒所指之處橫空斬出,劈在周圍的群山石壁上,頓時引得山石滾落,並在山壁上留下深深的溝壑。
另一人則兩手空空,道道霸道十足的道術,隨著他十指的翻動,轟向他的對手。
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交戰的位置,恰好能被孔艽看到。
借助著洗目咒加持的出色目力,他甚至能在這個距離看清楚兩人的相貌。
血衣修士一頭烏黑長發飄逸,陰柔的麵龐噙著嘲弄,那俊美得不像是男人的容貌,看得孔艽身軀一抖。
“韓冬!”
正是韓冬,那個一己之力掀起霜月壇之劫的罪魁禍首。
可以說是孔艽目前遭遇到的最可怕的敵人。
而今孔艽再看,他的氣息居然比霜月壇時更強了,已然是養輪八境。
至於韓冬的對手,則是一襲青衫的書生模樣的蒼梧派弟子。
他同樣是養輪八境,一身道術造詣深不可測,麵對韓冬那恐怖的劍意攻伐,打得有來有回。
時而金色屏障抵擋在前,火龍道術橫空。
時而化身十數道虛影,讓人分不清虛實。
看他的實力,孔艽判斷絕對不會在之前在巨靈舟上看的,那個排名外門第九的叫魏城的差。
隻會高不會低。
“這兩個大哥,怎麼不在中心戰場打,打到這兒來了都。”大致掃了一眼,孔艽哪裡還敢停留,腳下跑得更快了。
當然,氣息都是隱藏得絲毫不漏,生怕被後方的韓冬察覺到自己。
霜月壇那次有白雪做掩護,這次可沒有,孔艽可不敢保證不會被發現。、
而且這次的韓冬更強了,同樣的方法,能不能瞞住他兩次,還真不好說。
一路疾馳,孔艽跑了大約十幾裡山路。
差不多要離開那兩個煞星的戰鬥範圍了。
陡忽間,場中局勢突變。
韓冬血色劍氣突然暴漲,長劍脫手而出,化作天劍,劍光從天穹之上斬下。
蒼梧派一方,那身著青衣的弟子根本抵擋不住。
被一劍斬破防禦屏障,身形更是被轟砸在了大地上,宣告敗北。
“禦劍術!”口吐鮮血,青衣弟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那懸掛在天穹的劍光。
以及站在飛劍之上,韓冬那淩然的身姿。
“蘇雲溪,你這點實力也能排到蒼梧派第五?”
居高臨下,韓冬那嘲弄的嗓音,語速依然那麼舒緩。
被韓冬稱為蘇雲溪的青年,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一咬牙,帶著重傷之軀施展了一道法術。
咻!整個身影都化作了光影,瞬息間越過一座山峰。
“你跑不了!”韓冬撇嘴輕笑,禦空而上,朝著弟子的方向狂追不止。
孔艽則早已在韓冬禦劍而行的刹那,就趴在了草叢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直至雙方都消失在了遠方,這才急忙從地上爬起,望著那個方向,心有餘悸的說道:
“倒了血黴,又碰到這個瘟神了。”
“沒想到他居然還會禦劍術,外門排第五的蘇雲溪都被他追著砍。蒼梧派外門怕是沒幾個是他對手了。”
通過馮安之口,孔艽也算是知道了禦劍術的珍貴,往往都是宗門的不傳之秘,隻有內門弟子可學。
蒼梧派的禦劍術能夠用貢獻點兌換出來,但那也是天價。
皇甫五芹親口說過,韓冬的人靈之精堪比地品。
而今又有禦劍術加持,養輪九境他估計都能殺。
“得趕緊跑了,這尊瘟神在附近,還找個什麼機緣。”一念至此,孔艽運轉起全身靈力,利箭似的狂奔而出。
生怕韓冬殺了那個蘇雲溪,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