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盯著驚訝的眼神看著那個女孩。
在她身上，自己嗅到了不同以往人類巫師的味道。
一股深遠的，曆史厚重的味道。
他對這些非常敏感。
長老自信自己不會看錯。
接著他露出了一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這個女孩，以後的成就會不可估量。
輝煌的神廟傳來陣陣靈魂的激蕩。
這除了吸引到許多城市中的馬人駐足虔誠的觀望外，自然也吸引到了其他東西。
一些原始的，黑暗的，邪惡的生物。
森林裡，那些剛剛因為獵物逃脫而陷入呆滯的死誕者們，突然一個個抬起頭。
大雪漫野。
他們渾濁的眼睛卻似乎能看透大雪般，朝著遠方的馬人部族望去。
接著一股感召般的力量在他們周圍蔓延開來，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周圍。
那是個人形生物。
穿著長長的袍子，臉上白的嚇人。
嘴唇微動之間，會露出他異常尖銳的幾顆牙齒。
如果歐文在這裡，他一定能認出，這家夥就是幾次與他交手的那個吸血鬼血祖轉變的死誕者。
“吼！！！”
一聲好似來自異域世界的吼聲，從他的口中傳來。
接著所有猴類，頂著各種各樣動物腦袋的死誕者們眼裡猛然一亮。
像是被觸發的機器般。
接著全部調轉方向，朝著森林的另一個邊豬突狗進而去。
————
歐文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泡溫泉。
溫和的清水貼合著肌膚。
將他身體上的所有疲倦全部帶走。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輕鬆了些，就像放下了長久以來的負擔。
這裡是精神世界，喀戎老師連接上了他的意識。
朦朧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倒扣在世界之上。
那是一種很原始很接近規則的生物，他能感受得到。
就像花有榮枯之期，水有無儘之流。
那是一種很自然很合乎情理的感覺，就像祗本該是那麼模樣。
這與歐文的預期差距很大。
在他的潛意識裡，一直覺得自己要對付的可能是一種可怕的，無可名狀的、邪惡的、一直在試圖侵入主世界的外神，一個邪神。
當那個身影真的展現在他麵前時，歐文這才發現，你就這刻板印象有點嚴重了。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歐文茫然的抬起頭，眼睛裡快速的閃爍著各種異象。
“你以為他會是什麼樣子？”喀戎老師沒好氣的說道。
“我隻當他是頭上長犄角，而且身後有尾巴！”
“.”
“你現在倒是頭上長犄角，身後有尾巴了。”
“？？？”
在喀戎老師的提醒下，歐文茫然的抬起胳膊，在碰觸的額頭的時候，果然摸到了某種硬硬的東西。
他慌忙的低下頭，隻見他的小腹，大腿生出巨大的像是珍珠般的白色鱗片，身後還有著一個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
“耶！我變成妖怪了？”
“是熔爐百相。”喀戎老師苦惱的臉上終於重新露出了笑容。
看著歐文那不知所措的、驚慌的臉，他由衷的感到舒心、感到快樂。
幸福感蹭蹭往上漲。
“據說初始巫師的模樣更接近神奇生物，又或者是最早一批人類與例如：媚娃這樣的神奇生物結合從而誕身具有魔力的人類個體。這是巫師的起源。
當然也有的巫師認為，巫師們的魔力來自於生命起源之初，生命熔爐之中與其他神奇生物混雜。而非簡單的結合。
無論是那種觀點，古代巫師都認為他們的血脈之中蘊含著最初始神奇生物的魔力，並將這種出現返祖的個體視為神聖。
但在文明發展之後，又被視為疾病，是畸形的象征。”
“你遺傳了你母親的血脈自然也遺傳了她的神奇生物血統。出現熔爐百相是很正常的顯現。”喀戎老師平淡的解釋道，他對歐文突然長出的各種各樣百相，完全沒有一絲的吃驚，就好像這是很習以為常的事情，參考他生活的年代，在那被麻瓜稱之為‘眾神’的年代，像這樣的百相應該是非常常見的東西。
不過畢竟時代不同了，現在可沒人視百相為神聖，“放心吧，這隻是靈魂上一時的回溯現象，你的肉體，血脈依然還在沉寂。”
“熔爐百相？”有一個新名詞。
歐文念叨了幾遍，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的芽角。
猛然間他有點想到伏地魔那個小癟三，那家夥將自己的肉身和某種蛇類驚喜的融合。
從表象來看，他也算是長出了百相了？
或者說，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血脈蘊含著某種上古的神奇生物的血脈？
嗯嗯——是個新的研究方向。
而一旁的，他的母親也在好奇的打量著全新模樣的歐文。
一雙眼睛之中，滿是那種科研人員看見新奇的樣品時的模樣。
她憐愛的摸著孩子小腹出的鱗片。
那並不醜，或者說，並不詭異惡心之類的，那像是螺母與螺帽的完美嵌合，表達形式的外在模樣非常的和諧，完全沒有尋常那種突兀、病變的感覺。
畢竟，這本就不是一種病變，是血脈以信息的方式留在生命體內，如今表達出來一樣，就像嫩芽開出了花，花結出了果實。
加布裡埃爾的指尖輕觸著鱗片。
好奇的打量著。
那好像是巨龍的龍鱗，散發著珍珠般的光芒，而且強度相當高，而且還蘊含著魔力，可以想象，這樣的龍鱗足以抵擋一般的非黑魔法防禦魔咒。
“好了，終末之時，我們該聊聊你的那位宿命之敵人了。”喀戎老師的身影又淡了些，好似一片煙雲隨時會飄散。
“嗯嗯，他叫啥？”歐文抬頭問道。
“你可以稱呼他為”
“嗯——”
“嗯？”歐文疑惑的看著他。
“嗯——”
“.”
“得！”歐文攤開手，無奈的說道，“您這連名字都記不住啊！老師。”
“他在名字上施了魔法，所有知曉他身份的人都沒有辦法念出他的名字，不過你可以叫他另一個名字，半神·海爾波。”
“啊！我好驚訝啊！”歐文晃了晃腦袋，然後懶散的盯著天花板出神。
“嗬嗬。”喀戎微微笑了笑，旋即伸手摸了摸歐文的頭發，然後故意的將他的頭發搞得一團糟，道：“我知道你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從你的記憶裡看見了那個名叫湯姆·裡德爾的後輩，他製造了魂器，如果你了解魂器自然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魂器其實正是他留下的陷阱。”
“陷阱？”每個人都知道魂器是陷阱，鄧布利多也知道魂器的背後絕對隱藏著某種更深層的黑暗秘密。
但第一次有人展現這個秘密。
“分裂靈魂，便是在自殺，當你念出那個邪惡咒語的那一瞬間時，迷離幻境之中，他就注意到了你，就像是把靈魂出賣給了惡魔，當你死後，你的靈魂將永遠留在迷離幻境。”
“而你的肉體竟會成為他的投影的軀殼，就像那位曾經的海爾波一樣，他愚蠢的製作了魂器，然後——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人就從魔法史上消失了嗎？”
“任何智慧生物都會感到無聊和枯燥。哪怕是自稱外神的家夥。因此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寄宿於不同的使用了魂器的巫師，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上。”
“所以我們隻要等到他下一次遊戲人間時候抓住他，把他剁成八段就完事了？”歐文插科打諢的賣弄著自己用刀的精湛手法。
“那沒有用，你殺死的不過是他在人間的投影一絲意識體和一具無關痛癢的肉體而已，原本你現在的肉體就是他選中的下一個軀殼，這不過，有個陌生的、不知從哪裡來的靈魂偷襲了他，這讓一具身體裡出現了不同的兩個靈魂最終一次意外，誕生下了你。”
“原來是這樣啊！”歐文露出了個原來如此的表情。“那我真就可就為這個世界流過血，為這個世界拚過命呢，那有啥獎勵嗎？”
“有~”喀戎繼續摸著歐文的腦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頭發非常的柔順，像是湖底的海草般輕盈而蓬鬆，摸著手感十分舒服。
“彆亂摸了，我的發型，這可是我的本體！”他坐了起來，然後嘟嘟噥噥的一把將喀戎的手掌丟到了一邊。
“還記得我說過的，自稱外神的他被‘眾神’驅逐出了這個世界，隨後‘眾神’修建了數做可以觀測到北放逐世界的高塔，觀測時間能徹底殺死他。隻可惜，當外界的敵人被擊敗後，內部的團結也瞬間煙消雲散。那些高塔被廢棄或是被其他人占領。”
喀戎老師滿臉憂愁的繼續說道：“曾經的彙聚著古代巫師最高級的智慧所修建的高塔，如今成了外神窺伺的邪惡祭壇。”
“你要做的，就是摧毀這些祭壇，或許你可以保留高塔但首先要驅逐外神注視的目光。”馬人謹慎的盯著歐文，“而在這一過程之中，你將獲得來自古代最優秀的一批巫師，被麻瓜們稱之為‘眾神’的英豪們的遺產。”
“那是來自神話時代的終極魔法，‘眾神’們最得意的傑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