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看你還有些猶豫,小姑娘。知道嗎?天才總是群居的,因為那樣會迸發出更多的靈感。怎麼樣?要加入我們嗎?”
歐文懶散的聲音回蕩在下著暴雪的禁林。
羅伊卻完全沒有聽見暴雪的聲響。
她的眼神略帶熾熱的看著那個男孩。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再聽到過那個熟悉的、慵懶的、不著調的聲音了。
多少年沒有再聽見那嬉笑之中飽含著溫柔的傾訴了。
羅伊·希爾芙望著眼前的歐文。
看著他張牙舞爪的用儘全力的忽悠著麵色尷尬,想要躲閃,想要開口,卻不斷被其打斷的維克托。
有那麼一刻,她記憶中的身影都要和麵前那男孩重疊到一起了。
“溫蒂尼。你姓溫蒂尼?”她走上前,將已經被煩的有些惱火的維克托,拉到身後。
“你不知道,我們就是聖徒嗎?”她又接著說道。
“額”
啥?
伱們是聖徒?
那我是啥?
假冒的嗎?
額——好像我確實是假冒的耶!
那沒事了。
“咳咳,我是聖徒駐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蘇格蘭高地,霍格沃茨辦事處的鄧老鄧頭處長的辦事員。你們這些其他駐地的不認識我很正常。”氣氛逐漸尷尬,可歐文卻絲毫不覺得羞恥,他依舊仰著頭,繼續瞎咧咧道:“我這是屬於高度秘密戰線的知道嗎?直轄格林德沃先生。主要負責對重要人物的刺探以及監視。”
“一切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嘛!”
說著,他毫不在意形象的快步走上前去,緊抓著羅伊的手,狠狠的上下握著,道:“很高興見到你們,其他崗位的同—誌們。現在你知道了,我們是一家人了。”
“.”
羅伊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裡湧出一抹笑意。
接著臉上像是展開的花蕾似的露出了笑容。
“哇!這位阿姨——你笑起來真好看。”
“哦!對了我是姓溫蒂尼,我媽姓溫蒂尼,剛改的。”他說。
“叫姐姐!”羅伊輕敲著歐文的腦瓜,然後溫和的開口道:“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我媽?”
“我媽名字可長了,她叫做加布裡埃爾·溫蒂尼,怎麼?你們認識?”歐文也是沒想到,這才剛剛得知他還有個媽,他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結果轉身就遇見了一位親媽的熟人。
這也太巧了吧!
“嗯——那你確實應該叫我阿姨的。”羅伊點了點頭,然後歡喜的看向歐文。
“我沒想到你活著,當年——我以為,羅齊爾女士——不——這不重要了,你現在不應該生活在英國了。你——”她突然有些急迫,然後說著,眼神微微一撇,終於注意到歐文身上穿著的霍格沃茨校服。
“你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哦!對啊!英國的巫師當然應該在霍格沃茨上學。天呐!那你應該已經見過她了。”
“雯達?”歐文毫無避諱的直接將羅伊幾次欲言又止的名字念了出來。
“你果然已經見過她了嗎?”羅伊歎了口氣。
“是的見過了,我姥姥嘛!”
空洞的聲音,穿過森林。
羅伊的表情為之凝固。
她震驚的看著麵前的男孩,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知道了?”她問道。
“知道什麼?”歐文微笑的回答道。
語氣沒有任何的敵視。
可羅伊能明顯的察覺到,他們之間突然豎起了一道厚障壁。
而就在這時。
落葉傳來消息。
突兀的樹枝斷裂聲在這夜晚格外的響亮。
是有人幻影移形過來了。
不出意料的,那是歐文最熟悉的身影。
蓋勒特·格林德沃以及他的大管家,雯達·羅齊爾。
兩人並肩站立在雪地之上。
遠遠的望著歐文。
“關於你母親。”格林德沃伸手示意雯達留在原地。
自己獨自的走了過去。
“不用說了。”歐文打斷了他姥爺的話。
“這點想象力我還是有的,畢竟我上過學,知道‘加布裡埃爾’是什麼意思。
‘上帝是我的力量’
有人傾注了心血,然後接下來的就是俗套的故事,巫師和麻瓜,混血、外神、人造人什麼的。”
“我的母親,原諒她的母親對她的過錯。”歐文平淡的開口道,仿佛是在說起一個不起眼的毫不重要的事情。
他眯著眼,身形如同往常一樣懶散的矗立著。
肩膀處,巴爾克咬著他的衣領,正在玩鬨著。
隻不過,那雙腳矗立,兩隻小短手左右抓著他衣領的樣子格外的滑稽。
也許它是忘了自己不是一隻貓,而是一條巨龍!
廣袤、幽暗、冰冷的禁林裡,歐文展現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寬容的氣度,他攤開手,平靜的注視著雯達,“我母親是為我而死的,她已經原諒了你。”
聞聲,格林德沃稍稍鬆了口氣。
接著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周遭,冰冷的聖誕夜,天氣愈發的冰冷。
大雪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反而越來越大。
幾人說話已經伴隨著厚重的白氣了。
唯獨歐文,他的呼吸極其的平穩。
鼻尖幾乎看不見任何白霧。
格林德沃眯起了眼睛,唇齒微動。手掌握緊著魔杖。
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外孫’。
真的平靜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
他真正平靜的時候,臉上會多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傲氣。
而不相信在,平靜的可怕。
“現在,母親已經原諒了她的母親對她的過錯。”
歐文微笑著側目看向麵前的雯達。
這時,一陣風吹過,將他的頭發撩起。
他的眼眸突然閃動了幾下。
然後親切的說道:“那麼,我該不該原諒你呢?”
“我想,我是沒有資格說這話的。”
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堆積了起來。
“那我送你去見見她好嗎?”
“阿瓦達——”
他的出手的速度極快。
或者說,他從未將魔杖放下。
一道耀眼的綠光,伴有一陣雜亂的聲音,仿佛看不見的死神從空中飛過。
“索命!”
殺戮咒亮起。
在眾人驚顫的眼神中。
朝著雯達·羅齊爾的激蕩而去。
見狀,早有防備的格林德沃無聲,急速煽動魔杖。他的臉色寫滿了慎重。
蔚藍色的桑切斯的立場,瞬間被撐起。
他知道麵前這個孩子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從一開始表現的大度隻是想讓他人放鬆警惕。
殺戮咒被力場偏轉。
將一旁的上百年的大樹炸的攔腰截斷。
“嗯”歐文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
他的確答應了老媽原諒麵前這位她的母親。
但,他又沒說原諒的方式是什麼?
歐文的原諒方式很簡單。
既然老媽原諒了你,那我就送你去見她。
“姥爺~”他慵懶的說道。
手中的魔杖更快的甩出,這一次不再是某種魔咒,更像是一種波。
“您不該用我推導出的魔法來偏轉我魔咒。”
——桑切斯力場。
這個魔法是七歲的歐文提出的全域性的具有時空特質的引力場,其場原理為以無限伸展咒,幻影移形咒為基,製造出一片延展時空的力場,可用於驅散一切魔咒與物理攻擊。
看起來這個魔咒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但作為理論的提出者歐文卻知道這個法術有個足以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在施展時,決不能受到同等時空力場的乾擾,否則巫師竟無法確定驅散的魔咒駛向何方,甚至魔咒會原地崩解,空間崩裂,對巫師造成不可控的傷害。
有些類似失敗的幻影移形咒。
肢體分離都是好運的。
運氣不好,失控的空間會直接將你丟出地球,或者是直接碾成碎片。
下一秒,就如同歐文所預料到的那樣。
格林德沃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眼前的蕩漾的力場,像是被什麼東西紮破了般,下一刻,又是一團耀眼的綠光,像遊蛇般再次襲來。
速度之快,可以說如果此時是為傲羅在場,那他絕對是來不及做出防禦。
但那不是傲羅。
那是格林德沃,世界上最偉大的巫師之一。
他幾乎在力場破碎的瞬間就已經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