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馬人篇終(2 / 2)

胸前的那掛墜著三聖器的項鏈,金屬猶如流水般張開,波紋之中,一隻靈巧的金雕從中鑽了出來。

它晃著腦袋,跟隨著格林德沃魔杖所指向的方向揮動翅膀。

它像是英勇的戰士般衝向綠光之中。

接著慘綠的魔咒瞬間炸開。

金雕如同墜落的戰機,轟然的摔倒在地上。

隨即重新幻化成一條斷裂的項鏈。

“呼~”

歐文舉著左手。

灰色的瞳孔,那本存在於輪廓的綠色接連向中心彙攏,黑色的短發,在風中沸騰。

一縷銀絲從他的耳邊落下。

就在剛剛,他用手硬抗住了一道來自他姥爺的魔咒。

作為領先世界的決鬥大師,他在變形金雕時,便釋放出一道灰色的石化咒,魔咒幾乎與金雕同時出現。

肉眼根本就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當歐文察覺時,魔咒已經到了他不足幾英寸的地方。

他隻是下意識的抬手抵擋。

“孩子。”他的聲音從不溫柔。

像個年邁嚴肅的爺爺。

說話間,地上已有暗地裡蠕動的樹根捆住了歐文的腿。

格林德沃腳踩著積雪。

他的身上總會給人一種來自阿爾卑斯山脈的壯麗感。

冷峻而又充滿魅力。

一身巴伐利亞的服裝,穿孔皮革,精致的刺繡。

皮褲加寬大風衣配上高筒靴。

一種性感精致的,富有搖滾感,叛逆的氣質撲麵而來。

可格林德沃本人卻並不像個搖滾小子那樣張揚,他的一舉一動反而像個浪漫派的詩人。

如果說,鄧布利多是歐洲最傳統的那種古典式巫師。

那麼格林德沃就是作家筆下,法國大革命時衝鋒在前的勇士。

浸透的浪漫與冷峻。

熱血與勇氣。

他的身形挺得筆直。

布滿著各種傷痕與皺紋的手,落在了歐文的臉頰上。

“過去的、曾經的都比不過未來的。”他優雅的開口,眼神之中是起伏著懊悔和嚴肅。

“我向你道歉歐文。”

眼前的風景像是老去了般,歐文微微心底一顫。

他奪目的眼神變的不再銳利。

臉上肉眼可見的寫著疲倦。

就連那雙手,那手像是被某種永久性黑魔法侵襲過,布滿著清晰的傷痕。

在過去的,他的姥爺可不是這樣的。

在英倫過著隱居生活的他們。

之前一直居住在威爾士的鄉下,那是歐文一生中最輕鬆的日子。

和煦的風,山間的水,溫柔的草地。

那時姥爺經常帶著他前往周圍的森林裡打獵。

他的很多稀奇古怪的魔法靈感就是在那段時間萌發的。

姥爺總能把他的想法變成現實。

雖然姥爺不苟言笑,但歐文卻能感受到一股曾經從來沒有過的,像是家的東西。

後來,他們搬到了倫敦。

如今他都還記得,在某個下午,在對角巷,他教訓了一頓囂張跋扈的德拉科,而他姥爺則教訓了一頓前來給崽報仇的盧修斯。

那個陽光並不毒辣的下午。

對角巷的走廊裡,回蕩著他的嘲笑。

一瞬間,仿佛過去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你應該休息一會了。”格林德沃看出了歐文眼中翻騰的複雜的情緒。

就像他手臂上突然長出的一層層有著珍珠般光澤的龍鱗。

某些東西正在他身體裡複蘇。

這時候,他真正需要的是休息,睡個好覺。

“今天是聖誕節。”他說。

林間的雪還在下著。

“節日快樂。”

格林德沃輕觸歐文的額頭,一股奇異的魔力編織成魔咒。

逐漸,他突然湧現出一股巨大的困意。

鋪天蓋地的襲來,像是海浪般。

歐文還想掙紮。

他急促的眨著眼,可那股困意實在是太過強烈。

他甚至聽到耳邊傳來的某種低語。

“放手吧!歐文~”

“砰”

他栽倒在了姥爺的懷抱裡。

世界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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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內。

從未有過的吵鬨聲音從裡麵傳來。

“伏地魔、食死徒、死誕者、還有其他什麼陰暗的臭蟲。”小天狼星和麥格教授站在一起。

他語氣強烈且激動。

“一轉眼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毫無疑問,一定有什麼更大的邪惡在背後支持著一切,這幾個月以來,原本那些邪惡的家夥都合作了起來。”

“這對我們是個巨大的威脅!”麥格教授也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說道。

“等等,還要在等等。”鄧布利多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邊還放著湯姆的日記本和那本麻瓜魔幻巨著《魔戒》呢。

他平靜的開口:“等西弗勒斯回來吧。”

“我們需要一點情報。”

“那個鼻涕蟲!”小天狼星暴怒,他始終不理解為什鄧布利多會讓一名食死徒在學院裡當教授?

這不是在養虎為患嗎?

“他還會回來?”

“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跪在自己主子麵前,親吻他的腳了。”

“嗬嗬~~~”小天狼星話音剛落。

校長辦公室的大門便被人推開。

來人有兩個。

一位是斯內普。

他正掛著嘲笑的臉,“像你這種的腦袋空空,隻會愚蠢的揮動魔杖的人,自然不會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強大。”

另一位是格林德沃。

他麵色如常,進來之後,隻說了一句話。

“那孩子還沒有醒嗎?”

鄧布利多側目望去。

眼神相當的複雜。

“沒有。”

眾人側目,此刻的歐文正躺在辦公室,靠近擺放著冥想盆的櫃子旁,一張扶手椅上睡覺呢。

扶手椅的四周撐著一張帷幕,那是用來隔絕聲音的。

鄧布利多深呼一口氣,然後重新轉向斯內普,“他怎麼樣了。”

“死了!”斯內普冷淡的說道。

“死了?”

“他不滿意新的身體。”斯內普用著他那標誌性的,拖長音,以及濃鬱的嘲諷道,“他痛恨自己的那種年輕的臉,而且——”

說著,他的表情突然有些動容。

接著在猶豫不決之中,低語道:“兩次敗給那個魔咒,他的目的如今已經很清楚了。”

“是嗎?”鄧布利多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這是他為數不多聽到的好消息。

隻是關於這方麵的計劃,他還得再研究研究。

“魔法部那邊?”

“福吉死了。”瘋眼漢穆迪此時正拄著他的拐杖,挺立在弗利維教授身旁。

“我們關在豬頭酒吧地下室裡的那個人也死了。”

“她死了?”鄧布利多一愣,這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在最後的大戰之中,黑巫師以及一群陌生巫師瘋狂的進攻豬頭酒吧。我們的人損失慘重,亂戰之中,她被一種怪物吸走靈魂。那時我們的人都在轉移,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清楚,戰後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她的屍體。”

穆迪的魔眼瘋狂的轉動,“我可以確定,那就是她的屍體,而不是什麼東西假扮的。”

“好吧~這是個不幸的消息。”鄧布利多平淡道。

接著眼神落在了恍若無人,而自坐在椅子上,仰著頭像是在閉目養神的格林德沃的身上。

辦公室裡的氣氛突然為之凝固。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這位曾經的,最邪惡的黑巫師。

如果不是伏地魔後來居上,那麼世界上最強大的黑巫師的頭銜應該此時還在他的頭上。

“雯達要回到德姆斯特朗。”他平靜的說道。

“某個白癡丟下了他的學生,她要回去擔任校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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