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修竹抬頭看著自家師父和煦俊雅的模樣,不容置喙的態度,眼裡的暖意溺滿,接過糖葫蘆,溫聲道:“多謝師父,師父最近對什麼樂器有興趣?我可以幫你收集。”
顧星痕和若瑾瑜頓時僵住了。
喂!你們表現師徒情誼,也不能拿小命開玩笑吧。
在穀中這麼長時間,若瑾瑜才知道當初獨孤雪介紹二長老是位音癡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當初,她還對她這個二師兄的技藝還有所期待,甚至一度自投羅網找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欣賞一下二師兄的技藝。
當時看到她來後,隋逸十分驚喜,連忙招呼仆從侍女將樂器和茶點都端出來,還挑了一個河畔樹梢下,桌案、坐墊都弄好了。
然後隋逸架勢十足,開始傳授技藝,第一次是教授古琴,在遞給她一本初級樂譜後,半個時辰後,就開始實踐教授技藝。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位師兄彈出的曲子雜亂無章,好比彈棉花的聲音,而她的掌下的琴居然能成調。
隋逸對於這個現象也挺奇怪的,直接和她換了位置,等到她坐到原先隋逸的位置後,同樣彈不成調,而二師兄就正常了,也算是悅耳。
當時二師兄就神氣十足道:“看來是琴出問題了,我這次發揮很穩定。”
若瑾瑜當初差點就信了,仔細翻看琴譜,注意到封麵的水墨工筆畫之後,忽然身子僵住了。
之前她沒有檢查,二師兄將琴放反了,怪不得他坐到自己的位置就正常,合著他的古琴擺放位置就不正確。
若瑾瑜原以為這隻是一場失誤,在後來的來往中,她才知道古琴能夠成調,還是經年練習,對於其他的樂器,隻能是魔音灌耳,虧得他的住處遠離人群,否則就要受到投訴的。
之後穀中人得知小長老自投羅網向二長老請教樂器,不是嘲笑,而是驚恐,如果小長老也是一名音癡,那他們不是更慘了。
後來聽到這個說法後,若瑾瑜隻能無語望天。
……
隋逸聽到這話後,眼睛驟然閃亮,“我最近對古箏很感興趣。”
若瑾瑜嘴角微抽:“古琴七弦你都掌控不了,還要挑戰二十一弦。”
隋逸瞪眼:“我隻是疏於練習,每當我有時間聯係的時候,都把前麵的忘光了。”
若瑾瑜捂著額頭歎息:“二師兄,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可能不適合這些。”
隨意有些委屈,“可是我喜歡。”
得了!千金難買他樂意。
想到這,若瑾瑜就不勸了。
溫修竹思量了一會兒,“據說在隔壁一條街上有一家樂器店,我陪師父走一下。”
隋逸立馬轉身:“那我們走吧。”
看著二長老著急的模樣,溫修竹失笑歎息,還是跟著走了。
前麵幾人走了數丈後,忽然感覺不對勁,瞬間停下,轉身看到若瑾瑜、顧星痕和追影站在那裡不動。
隋逸有些急促:“快走啊!”馬上就要過年了,他擔心掌櫃可能關門了。
若瑾瑜和顧星痕齊搖頭,他們才不去呢。
若瑾瑜抱著胳膊,帶著淺笑:“我和星痕就不耽誤你們敘舊了,就在這悅來客棧等你們。”
顧星痕拉著若瑾瑜,趕緊點頭,陪二師叔去太倒黴了,到時候肯定會丟臉。
隋逸眼眸微深,語氣冰冷:“你們確定?”
顧星痕小聲詢問追影:“追影,你們能打過二師叔嗎?”
追影:“不能打。”很明顯他們都是玩鬨性質的,如果他們出手,性質就不一樣了。
顧星痕垂頭喪氣地拉了拉若瑾瑜:“哥哥,我們也去吧,正好我也想要買點東西。”
若瑾瑜摸摸他的頭:“你要努力啊!”
“嗯。”顧星痕下巴崩的緊緊的,讓人一下子就知道對方的決心。
隋逸看到三人跟上來,滿意地點點頭,囑咐溫修竹,“快點,馬上快到午膳時間了。”
“好!”溫修竹加快了腳步。
大概找了一刻鐘,就在街道的中間位置找到了那家樂器行,掌櫃才送彆一位顧客,看到他們這群人上門,連忙迎接。
唉吆!這群人氣質出眾,個個英俊不凡,肯定是大生意。
掌櫃滿臉堆笑,“幾位客官,你們想要什麼樂器啊!咱這裡琴、箏都有,前段時間,小人請人專門往楚洲淘了一批笛藝大家的作品,還剩五根,您要不要看一下。”
隋逸直接囑咐掌櫃將箏都拿出來,而若瑾瑜和顧星痕打算看一下笛子,不過他們不懂這些,追影也不會挑,還好有溫修竹在,他看了一下存貨,對他們搖了搖頭,明顯對這些東西不滿意。
在另外一邊,已經在試箏的隋逸挑了兩把,還在招呼掌櫃將剩下的存貨拿出來。
若瑾瑜總覺得夥計每抬上一把,掌櫃的眼神都會變得很心痛,尤其當二師兄彈起來後,他眼裡的對古箏的心疼快要化成實質了。
她總覺得,自家二師兄不應該叫音癡,應該叫樂器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