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兄弟當即便迎了上來。
“薛郎君,我們去拿那些逆賊嗎?”
皎奴卻先冷哼了一聲,道:“如今倒好,到手的功勞讓人搶了一半。”
**甫讓她跟著薛白,本就是為了太子死士,此事若辦成她也有功勞,此時讓吉溫分功,她顯然頗為不爽。
她看懂了,東宮拉攏薛白,害得右相不得不跟著拉攏,此事惹得右相不高興了。
“無妨。”薛白道:“讓吉法曹先查清楚了,我們再與郭將軍去拿人,更好些。”
“嗬,你倒是大方。”
田神功忙開解道:“薛郎君說的對,那些隴右老兵彪悍得很,查清楚了也好。”
田神玉則是撇了撇嘴,對兄長所言不以為然。
他看著薛白那鎮定自若的樣子,已有種預感,自己很快就要與那些人再碰麵了,這次,他絕不會再讓他們逃了。
“走吧。”薛白上了馬,道:“我們再去道政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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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今日去何處了?”
杜宅,杜有鄰難得召杜五郎閒談,開口問的卻是薛白。
“阿爺怎麼關心這個?”杜五郎才被兩個姐姐喊過去長談了一場,以有些試探的語氣問道:“伯太公家又遣人來了?”
“混賬,還不到你問為父話的時候。”
杜五郎脖子一縮,應道:“是,薛白去見右相了,說我中午若有空,可以與他一道去青門用午食。”
“青門?”
“是,青門有家酒樓魚膾做得可好。”
“在何處?”
“道政坊。”杜五郎道,“坊北門,臨著春臨門大街,有家王家店,是長安有名的酒家。”
他目光看去,卻見杜有鄰臉色毫無變化,隻是點了點頭。
“嗯,為父知道了,去吧。”
杜五郎如蒙大赦,馬上便出了書房,繞過小竹圃,跑到東偏廳裡。
卻見杜妗正坐在那兒飲茶。
“二姐。”杜五郎道:“阿爺果真問我了,我現在去青門找薛白嗎?”
“不急。”杜妗放下茶杯,道:“你在此等我。”
杜五郎有些不安,問道:“你真要去?不怕萬一惹惱了阿爺。”
杜妗微微一笑,道:“阿爺可與你提了他自己的前途?”
“那他當然不會與我提啊。”
“他不僅不與你提,也不會與伯太公提。我不勸他,我們家白白為伯太公出力,往後隻喝西北風嗎?”
“哦。”
杜五郎撓了撓頭,道:“那我等你啊?”
杜妗點點頭,又稍坐了一會,才不急不忙往書房而去。
台階上,全瑞正守在那兒。
“二娘。”
杜妗道:“五郎如何暈倒在院裡了?”
全瑞吃了一驚,連忙趕了幾步往後院奔去。
杜妗則不慌不張走到書房門,伸手一推。
“哎,二娘你……”
書房中,正在對座而談的兩人轉過頭來,目光冷峻。
杜妗卻不怕他們,優雅地行了個萬福禮,道:“阿爺,你糊塗啊。”
……
杜五郎不安地往偏廳外看了一眼,隻見全瑞急急跑向書房還摔了一跤。
他愈發忐忑,心道二姐還當自己是太子良娣呢,這次隻怕是闖了禍,也不知是否要被阿爺打一頓。
但過了一會,杜妗竟是從容踱過而來。
“二姐,阿爺生氣嗎?”
杜妗笑了笑,遞了一個物件到杜五郎手裡,道:“去吧。”
“哦。”
杜五郎又往書房方向看了一眼,未見有人追出來,這才匆匆往馬房跑去,選了一匹馬,騎著趕去青門酒肆。
他卻未留意到,今日升平坊中的武侯們巡街,盯著的都是杜宅的方向。
“記下來,杜希望派人見了杜有鄰之後半個時辰,杜五郎離開杜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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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政坊,王焊彆宅。
“過來看。”
“何事?”
“那小子又來了。”
薑亥皺了皺眉,登上小樓,隻見有幾人正牽著馬站在宅院往的巷曲裡往這邊張望,正是薛白。身後除了一個女婢,還跟著兩個右驍衛。
“是他吧?”說話的是個名叫拓跋茂的大漢,有些陰狠地道:“我覺得是他,我親手活埋的。”
“嗯,他知道我們在這裡了?”
“若是他能確認,奸相的人早便動手了,我估計他是有所懷疑,打探清楚便要動手了。”
“那我們就準備大殺一場罷了。”
“彆急,等命令。上麵說已經有辦法讓這小子彆查了。”
拓跋茂轉頭往另一個方向看去,忽然皺了皺眉,匆匆下了小樓。
此時薛白還在這宅院東邊的小巷,而西麵的側門卻有一人來訪。
“先生怎此時過來?”拓跋茂匆匆開門迎了對方進來,道:“奸相的人還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