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怎能如此?!”
郭渙還在詫異,他的堂兄弟們已然紛紛嚷嚷起來,正房內當即一片嘈雜。
郭太公還有很多話想說,卻被他兒子們的聲音蓋下去。
“三十五郎仇還未報,郭渙就投靠薛白。阿爺不管親孫子,隻在乎侄子嗎?!”
“他把郭家害成這個樣子……”
郭渙看了一會,走上前,俯下身子,附耳到了郭太公嘴邊。
“你看人比我準,縣尉絕非等閒,必有大作為,可惜老夫看走了眼……”
郭太公非常遺憾,但其實就算重來一遍他也未必能押中薛白,因為世上很多事就是要經曆過才明白。
可惜他已沒有時間了,隻好將一塊玉佩交到郭渙手上。
“你能做好嗎?”
郭渙想了想,應道:“彆的不敢說,以縣尉的本事以及在朝中的人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一縣之權,我若再年輕十歲,或能追隨至他封侯拜相。”
話都說到封侯拜相了,一縣之地的田畝之爭又算什麼?
“好……”
郭太公看向自己那幾個兒子。
郭渙也轉過頭,見他們還在喋喋不休,等他再回過頭來,郭太公已經咽氣了。
老人已死,對於郭家而言,正是破舊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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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占來的田地重新分了回去。
回郭鎮西邊的官道上,縣署士曹趙六帶人在路邊支了張桌子,把地契交還給農戶。
“劉才。”
“這裡,小人就是,本來阿爺想讓小人叫‘劉財’的,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