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替身 真過分啊(1 / 2)

12月的意大利北部, 已經供上了暖氣。

街邊有些散落的還未融化的雪,遊客和行人稀稀拉拉的行走著,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或是風衣, 呼出的氣體在空中凝成了一片白。

天氣預報終於準了一次,還未降至零點的天上,開始刮起了夾雜著雪花的雨。

而恰好為了商談一些事情來到米蘭的迪諾·加百羅涅, 此時正坐在米蘭街頭的一家老式咖啡廳內, 用手撐著自己的腮幫子, 等一場雨停。

倒也不是說,他是個什麼非常文藝的人, 喜歡靜靜看雨啥的……就是單純忘帶傘了。

部下還在交涉現場,不需要他這個BOSS出麵, 所以就隻能在這裡無聊的等雨停。

這幾年的意大利變化巨大。

西西裡島上大大小小的黑手黨家族被清算,逃的逃死的死, 而位於國境以內的其它家族也是人人自危, 生怕被那不勒斯的獵犬盯上。

——如今的AISE可以算得上是裡世界的yu knw wh吧,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清算的是不是自己,所以人人自危。

有能力的就往外跑, 沒能力的就留在這裡等死。

加百羅涅可以算得上是中等大小的黑手黨家族,早在他父親的那一代, 就有在建設一些洗白上岸的活計。

AISE的鐵血作風,也不過是加速了這一手段而已。

或許是因為,加百羅涅算得上是最接近黑手黨——Mafia這個詞的最初詞義, 即保護所的家族了,所以在清算的時候,很詭異的被從輕發落了。

不過,一些涉及到毒//品交易, 非法實驗啊什麼的那些組織,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但是那些即使是在黑手黨中也算得上是敗類的東西被清算,迪諾自己還是挺樂見其成的。

倒是他的部下,憂慮的不行,天天念叨著這是在溫水煮青蛙,AISE是要我們死,什麼的。

彭格列都能在陣痛期之後迅速采取調整轉型的方案,那為什麼加百羅涅不可以呢?

總歸也是要上岸的啊。

雖然在保護平民們的時候,還是會采取一些比較*隱秘*的手段,但AISE對此可以算得上是樂見其成,這點小插曲也是直接無視了。

“嘿,小哥,可以拚個桌嗎?”

一個打扮得相當火辣的女人,端著一杯盛滿了卡布奇諾的咖啡走過來,微微彎下腰,對著側身發呆的他說道。

她的臉上帶著魅惑力十足的笑,舉手投足皆是風情,是個非常標準的意大利美人。

店裡麵的男人都在若有若無的往這邊看,對著他投去有些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但這種目光,在看清迪諾的長相之後就消散了。

因為他也是個帥哥。

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會覺得這人也太帥了一點吧?的帥哥。

迪諾看向女人,臉上熟練地掛上社交的微笑,“請坐。”

他沒有什麼理由去拒絕一個來拚座的人,即使這個咖啡館裡麵其實還有挺多的空座。

“這是我的電話。”

女人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將一張寫有數字的名片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印上了一個曖昧的唇印,又推向他。

迪諾並沒有收下。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能夠感受到玻璃所傳來的陣陣冷意,微微垂下眼睛去看那張名片。

數字沒記住,但口紅色號倒是識彆出來了。

迪奧烈焰藍金999,他送給瑪蓮娜的第一支口紅。

——她隻在收到的時候試了個色,之後就再沒見她塗過了。

嘛,可能確實是不合適。

“抱歉啊,我不能收。”

他對著女人歉意一笑,很有紳士風範,但從風衣兜裡麵連動都沒有動過的手也能看出來,他的拒絕已經很明顯了。

女人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像是沒有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招數竟然也有失利的那一天,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為什麼呢,我看人是不會出錯的,小哥你還在空窗期吧。”

“還是說,你是天主教信徒,不可以進行婚前性行為?”

她問道。

這裡可是咖啡店啊,適合說這個嗎?

迪諾有些頭疼的向後靠了靠,對於自己明明在休息時間竟然還被迫加班感到有些小小的不滿,語氣也不再那麼溫和。

“你的蜂蜜陷阱有些太過明顯了,小姐。”

他終於舍得把自己放在衣服側兜裡麵的手掏出來,交叉放於身前,眼神逐漸變得鋒銳。

“還是說,你們蘭蒂斯家族有些什麼東西,是不能放到談判桌上進行的?”

女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一個照麵就被識彆出了身份。

而在這一刻,她當初接下任務時所誇下海口說出的‘就算是那個跳馬,也不過是個男人,絕對輕鬆拿下!’簡直打臉。

大意了!這人可是目前商界新貴,曾經據說混黑的家夥啊,應該更謹慎一點的!

這個時候再演下去,就沒有意思了。

她緩緩舉起雙手,是個投降了的姿勢,但眼中仍有不甘,“怎麼看出來的?”

迪諾抬手隔空指了一下她的眼睛,懶洋洋的說道:“眼睛啦,你眼中的勢在必得都快要溢出來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個瞎子嗎?”

最後犀利的下了評價,“蜂蜜陷阱不是這麼用的,你修煉得完全不到位啊。”

真正會用蜂蜜陷阱的人,隻需要站在那裡,連一句話都不需要說,就有成群結隊的男人要跪下來吻她的鞋啊。

女人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中的情緒,還不死心,決定換條路線。

“都說加百羅涅的跳馬是個溫柔至極、憐香惜玉的好男人,我看,他們都是被蒙騙了吧!”

迪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演,右手輕輕的旋轉著左手食指上的裝飾戒,“對待懷有特殊目的來接近自己的人還很好,那我就是非傻即蠢。”

女人抿了抿唇,“你說我的技術修煉得還不到位,那你是見過修煉得到位的人?”

迪諾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套我話呢。”

女人目光灼灼,但感覺更像是在八卦,“不可以說?”

迪諾唔了一聲,重新看向窗外,“挺多人其實都知道的,所以也算不上秘密……不過,我為什麼要和一個試圖挖情報分蛋糕的商業間諜說這個。”

女人收回桌上的紙片,用紙巾沾著咖啡擦乾淨自己嘴上的口紅,“我個人好奇而已。”

她熟練的掏出香煙叼上,又在對麵人指了指禁煙符號之後放下。

“男人不都是那種第一年死了老婆,隔一個月就能光速再婚的生物嗎,像你這種油鹽不進的,在意大利很少見。”

迪諾哭笑不得,“這個評價有些嚴重了啊,我喜歡的人又沒死。”

女人更好奇了,一個不是死去的白月光,竟然還能吊著這樣的男人不放?

男人看男人基本上是看不出來什麼東西的,最多也就誇一句英俊瀟灑。

所以,她最初接到的情報中所描寫的‘迪諾·加百羅涅’,都快被說成是什麼一夜七次郎的頂級花花公子了。

雖然看外表來說確實挺像的……但實際上吧,此人和這評價差了得有十萬八千裡。

這得素了有多久啊?

看樣子,少說也得有十年。

這對於尋常男人來說尚且不可思議,對於這種權貴頂端的男人來說,那更是讓人不敢置信。

那白月光得有多厲害啊……總不能這人是什麼中看不中用的陽痿吧。

看著不像啊。

女人立馬來了興趣,豎起手指發誓,“今天我聽到的都不會說出去,不然我出門就被黑手黨打死。”

迪諾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倒也不用為了聽個八卦發這種毒誓啦,再說,現在街上哪有那麼多黑手黨,當那些獵犬是吃乾飯的嗎。

現在早就不是人們提起意大利的特產,就會回答披薩、意麵和黑手黨的時代了。

“隻是個,有些無聊的故事而已,重點人名我會做模糊處理,你確定還要聽?”

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女人點了點頭,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們雇傭我的時候錢沒給夠,所以我的任務隻是和你聊天。”

“能套出來情報最好,套不出來也無所謂,順便一提,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迪諾更加感到疲憊了,“當然是女的……”

他看向窗外,外麵的雨看上去開始變小了,“就,說到這場雨停下為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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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說什麼要培養我對蜂蜜陷阱的耐受能力……誰需要這個啊,裡包恩!”

彼時雖然已經到達了成年的年齡,但實際上還是稚嫩得一批(裡包恩語)的迪諾,臉紅得好像成熟的番茄,用力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