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姐, 這邊!”
毛利蘭活力四射的招呼著從電梯門口出來的如月楓一行人,示意他們到這邊來坐。
昨日抵達目的地時已是深夜,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大晚上的出去滑雪, 隻能在吃飽睡好養足精神之後,等到明日再說。
說來也巧,他們坐車的時候靠在一起, 而等到抵達目的地之後,又住到了同一家酒店。
也有可能是因為, 這是唯一一家二世穀這裡出門就能滑雪的酒店吧。
“哈……年輕人真好。”
走過來的三人中, 如月楓作為唯一一個哈欠連天的人, 看上去十分的顯眼。
尤尼用手拉著她往前走, 生怕她呱唧一下歪倒到一邊。
用餐區是酒店精心準備的自助早餐,銀光閃閃的餐盤中, 一道又一道冒著熱氣的菜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讓人光是看著就想吃。
“你也沒有老到哪裡去啊,如月。”
鬆田陣平一邊吐槽著,一邊把瓷盤遞給如月楓,然後又拿了個遞給尤尼。
前者說了聲謝了, 後者則是規規矩矩的說謝謝。
“你也是,這麼精神滿滿的, 當警察還訓練熬夜能力嗎?有夠水深火熱的。”
如月楓垂著頭往盤子裡麵夾煎好了的雞蛋。
這家酒店還有室內溫泉,據說到時候可以去前台領一筐無菌雞蛋, 到時候吃溫泉蛋。
但她不喜歡吃那種半生不熟的東西,蛋包飯裡的流體雞蛋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毛利蘭看著拿完飯坐過來的如月楓, 旁邊的工藤新一也在像個貓頭鷹一樣的一下一下地點頭。
“誰讓如月姐在車上看了一路的福爾摩斯啊,你看,新一看上去也超困的樣子, 你們兩個書迷!”
她笑著說道。
鬆田陣平左右手齊下,表演了個單手剝雞蛋,“就是啊,正常人在長途旅行的時候都會睡覺的,也就你會看一路的書。”
然而並沒有快過就坐在她旁邊的尤尼。
“楓小姐,給。”
她把自己剝好了的雞蛋放到了如月楓的盤子裡麵,然後又拿走後者盤子裡麵沒有剝的雞蛋,才開始優雅的開始吃自己的飯。
這一套簡直行雲流水,看得旁邊的鬆田陣平揚了揚眉。
是他的錯覺嗎?這小女孩不是才和如月相處了兩天嗎?怎麼表現得……這麼熟練?
順手程度簡直好像照顧過她無數次一樣。
如月楓也有些驚訝,但她也沒有多想,而是直接把雞蛋塞到自己的嘴裡,“我是不會在交通載具上睡覺的啦。”
“而且我本來也沒想看書的,是非常巧合的看到工藤在看,所以才跟他借了一本。”
“手機遊戲對我沒有什麼吸引力,也不想刷YuTube和推特……不然我還能乾嘛?看風景?”
鬆田陣平喝了一口咖啡,其實他也困,但非常有包袱的不表現出來而已。
他記得她之前出過車禍,所以是因為這個才不會在交通載具上睡過去的嗎?
毛利蘭有些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不在交通載具上睡覺呢?是擔心暈車嗎?還是是福爾摩斯的超級書迷,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看完?”
如月楓用叉子插起來一個兩麵烤焦的小香腸,“不是啦,等等,暈車不是更應該睡覺嗎,這世上還有會暈火車的人?”
“隻是單純不想睡而已,因為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什麼事,比如說要炸車的搶劫犯什麼的。”
她把小香腸咽下去,“以及,如果單純隻是看推理的話,我更喜歡阿加莎的,柯南·道爾寫的那叫冒險。”
毛利蘭露出了一種有些想笑的表情,擺了擺手,“如月姐,正常生活中是不會出來這麼多特殊事件的啦,什麼劫車啊,隻有電視裡會這麼演的!”
但是會因為擔心這種事發生,所以不睡覺的如月姐好可愛哦……噗。
鬆田陣平用餐巾紙抹了一下嘴角,“這可不一定,不久前還有試圖聲東擊西炸掉醫院的家夥存在呢,防範之心不能少。”
毛利蘭唔了一聲,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具體的名字回想不起來。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終於在腦海深處找到了一抹戴著墨鏡的身影,“說起來,鬆田先生是警察吧,這次是和如月姐一起來度假的?”
“還是說,查案?”
鬆田陣平有些驚訝,“你認識我?聽她說起來的?”
如月楓喝了一口牛奶,“這是妃律師的女兒,應該是在查案現場見過你。”
聽到她這麼說,毛利蘭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對啊,如月姐為什麼不留下來呢?媽媽上次還和我念叨著說想你呢。”
如月楓瞪了一眼引起這個話題的罪魁禍首,鬆田陣平聳了聳肩,做了個虛空扶墨鏡的手勢。
“毛利先生呢?怎麼光見到你們倆了?”
她選擇轉移話題。
回答她的並不是毛利蘭,而是工藤新一,“叔叔在上麵睡覺呢,估計等到中午才會起床。”
“他昨天晚上到了酒店之後非要喝吧台上的啤酒,喝醉了睡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觀察著她。
對於前世界級女演員的兒子,他的審美已經被自家老媽給無限刷高了,對於會被稱呼為‘美人’的人天然免疫度很高。
所以讓他有些在意的,並不是對麵這人美麗的臉,而是一些更深層的東西。
她一直都表現得懶洋洋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渾身上下的鬆弛感都直接拉滿,簡直就是慵懶這個詞的最佳代言人。
但這隻是表象。
偵探擁有足夠敏銳的嗅覺,能夠聞到一些*常人*無法發現的東西。
這個人,這個名為如月楓的女人,臉上戴著一層足夠迷惑所有人的輕薄的假相,內裡的東西,正散發著如同深淵一般讓人恐懼,又忍不住想要探尋的氣息。
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