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無奈搖搖頭,“資先生,你不懂。”
“我懂,你覺得自己並不光明磊落。”資臨撈住她,撫摸她:“這樣的事情發生後,就算已經解決,肯定也會引來很多無端的猜測,你堅信不會有人參加你的派對,畢竟,你邀請的那些人,她們最看重名聲。”
歲歲任由自己躺在男人的懷抱中,她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擁抱。
她聽他的心跳,感受他的體溫,閉上眼,像是幼崽冬眠。
“我要睡覺了。”
臉頰一燙。是他在親她,“晚安,好夢。”
天氣冷,那天哭一場,耗儘元氣。劇組請了假,安心待在堡壘。
手機依舊沒有開機。托人給宋明頌帶去消息,說她一切安好。至於其他人,她就顧不上了。
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
吃食自有傭人送到房間裡,一宅好幾天。她不出去,自有人上門來。品牌商送上購物目錄,設計師從法國飛過來親自介紹新品理念。
頹廢日子過了幾天,歲歲滿血複活。當玩樂成為生活全部時,玩樂也就變得索然無味,她需要工作。
從繁忙生活中擠出來的玩樂,才有意思。
去劇組前一天,資臨難得沒有出門。
他平均一天工作六小時,富人不易當,六個小時的高度工作抵得過尋常人一個月的工作效率。
世上沒有一勞永逸的事,就算是將財富全都交給彆人打理,也需要自己親自確認各項事宜。
歲歲照常在房間裡享受自己最後一天的喪誌生活。今天本該是她原定舉行派對的日子。
造謠的事,網上已經風平浪靜,但是北城圈子裡的人並不會那麼快忘記。
她不想自取其辱。作為一個剛剛被抹黑過的人,她應該低調。雖然這份低調,不是她想要的。
天快黑的時候,資臨敲開房門,歲歲驚訝,看一眼腕表,“才五點,你要睡覺了?”
他穿著灰藍色西裝,不是平時的打扮,是晚宴的標準著裝。走廊上似乎有人影團簇。
資臨朝她走來:“我們等會要去參加晚宴,我找了人替你準備。”
她這時瞧清楚,走廊站著的人,全是造型團隊裡的人。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歲歲點點頭:“行,你讓他們進來吧。”
換好晚宴裙,做完造型,歲歲煥然一新。
她想到自己悉心準備的派對,原本她應該穿得漂漂亮亮主持自己在北城的第一個派對。
資臨來挽她,歲歲盯著自己的鞋發呆,“這雙不好看,我想換一雙。”
房間裡就剩他們兩個。
他親自為她換鞋,蹲下身,“我知道你在想派對的事。”
歲歲撅嘴:“我沒想。”
他為她穿好鞋,伸手扶她,她不動,他問:“要我抱你嗎?”
“我不讓你抱,你也會抱。”
“未必。”
話音落,她已被他攔腰抱起。
歲歲環住資臨的脖子,“你的眼神裡,寫著‘我想抱你’這四個字。我從來都不會看錯。”
他微斂雙眸,英氣的麵龐覆上一層輕柔笑意,問:“那現在呢?你看出什麼了?”
歲歲假裝鑽研,歪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胡亂猜測:“你在謀劃什麼大事。”
他抱著她往走廊樓梯去,“有件事我要同你商量,可能你會覺得我出爾反爾。”
“你說。”
他慢條斯理地說:“在彆人眼裡,我是你的追求者,這相當於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除非是我特意囑托,不然他們不會因為我的緣故有所顧忌,要想防患於未然,隻有一種方法。”
歲歲隱隱猜到,她等著他往下說。
“你願意和我公開嗎?”
歲歲低下腦袋。
對於她,他已經足夠耐心。他在眾人麵前扮好一個癡情的追求者,所有的一切都鋪墊好,接下來的事自然也是順理成章。
他本可以不那麼縱著她。
她不說話,他湊近吻她,沒有吻雙唇,她的唇上塗了口紅,隻能轉而親親耳朵,聲音富有磁性,極具誘惑:“我隻是想更好地保護你。”
歲歲臉一紅,往他懷裡靠,水汪汪的眼眸似清泉澈透:“你想怎麼做都行。”
他唇角微揚:“真的嗎?”
她緊接著一句:“這是你的權利。”
資臨微愣,繼而抱著她繼續往前:“你真是刀槍不入。”
歲歲沉默。
她抬眸去看。
男人菱角分明的嘴抿成薄薄一條線。他已經不再冷酷無情,他對她是萬般柔情,她玩過最好的博弈遊戲,在他身上。
“資先生。”
資臨低頭睨一眼:“嗯?”
歲歲迅速湊上去,在男人完美無瑕的側臉上印下一個鮮紅口紅印。
她的聲音裡透著狡黠笑意:“不許擦,我得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帶她出門,肯定是想選擇在晚宴上公開。不知道是誰家辦的晚宴,得到這樣的喜事做噱頭。
資臨喉頭一聳。
他呼吸滾燙,對懷裡的人說:“歲歲,你往下麵看一眼。”
此時他們正好站在二樓的扶梯前。
歲歲轉頭一看。
燈光絢爛,杯觥交錯。
晚宴不在彆處,剛好在堡壘。
所有人抬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