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進京趕考(1 / 2)

激情過後,戰俊妮用枕頭把下身墊高,也不同我說話,安靜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這才起身下床。

她撿起地上的睡袍,隨便披在身上,倒了兩杯紅酒,遞給我一杯,又點了支女士香煙,一手煙,一手酒,坐到酒吧的高腳凳上。

“這是一筆交易。”臉上潮紅仍未褪去,可她的語氣卻異常冷靜,“你不要多想。”

我說:“我知道,隻是為什麼非得選擇我。”

戰俊妮道:“因為你是黃元君選中的人。”

我問:“你就那麼相信黃元君?”

戰俊妮道:“我信邵老。他信黃元君。你死訊傳出來之後,人人都認為是真的。我特意安排人去調查,當著上百人的麵被咬掉腦袋,這可不是幻術能解釋的,那河神又不會配合你演戲。可我對邵老說了,邵老卻肯定地說你一定是詐死。”

我說:“就因為邵老這麼說,你就把大錢用掉,萬一我是真死了呢?”

戰俊妮道:“如果你真死了,這大錢也就沒有意義了。可我賭對了,不是嗎?用你給我的大錢換個孩子,怎麼想我都是賺了。”

我問:“為什麼那麼想要個孩子?”

戰俊妮說:“現在做的事情,以我的出身,一個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邵老還在,有他護著,我自然不會有事,可他畢竟年紀大了,誰也不敢保證他還能活多久。他一旦走了,邵家其他人不會認我,隻會想著吞掉我所代表的天量財富,到時候我要麼死,要麼逃到國外,一輩子隱姓埋名,沒有彆的選擇。我需要在邵老還活著的時候,生下一個孩子,讓所有人都以為我身後另有靠山,而這個靠山是邵老也認可的。隻要弄不清楚這個孩子的來曆,就沒人敢動我。孩子就是我的護身符。”

我說:“這隻是虛張聲勢,以你現在的膨脹速度,遲早有一天會被更肆無忌憚的盯上,隻憑一個孩子,保不住你的身家性命。”

戰俊妮道:“那至少得是十年後的事情了,到時候我要是還沒有自保之力,也不配讓邵老這麼相信我。而且,十年之後,你也一定不會隻是個簡單的江湖術士了。你的野心很大,就算不說,我也能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來。你和我是同一類人。”

我搖頭說:“想用一個孩子牽絆住我,你想多了。”

戰俊妮道:“這是一個結盟的憑證。有了這個憑證,我將來一切所得,有三成是你和高天觀的!”

我笑了起來,“你真正想綁定的,是高天觀,是黃元君吧。”

戰俊妮道:“我要綁定的是你。黃元君有著跟邵老一樣的問題,除非她是真神仙,能一直活下去。可那樣的話,她就不需要推你出來了。你在黃元君,就跟我在邵老,是一樣的,我們兩個互相之間,才是真正最可依靠的。”

我問:“你後不後悔?其實不做這個的話,邵老也不會為難你,他去世之前,一定會把你安排妥當的。”

戰俊妮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為什麼要後悔?舊時的戰俊妮,在新婚那晚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戰俊妮是一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那人雖然死了,可他的家人還活著,還在地方上耀武揚威。隻要那一家人不死絕,這事就沒完!”

她咬牙齒切地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把殘餘的香煙扔到杯中,大步流星走到床邊,甩掉睡袍,道:“再來幾回,加個保險,我算好了日子才去找的你師弟,今晚我一定要懷上!”

世如銅爐人如炭。

戰俊妮就是那一塊在爐中正燒的通紅的炭。

我滿足了她的願意。

十月懷胎,她會有一個孩子。

幾番雲雨,不知時辰。

我在天亮之前離開。

疲倦欲死的戰俊妮還是爬起來,站在窗前目送我離開。

出金城後,我在附近鎮子找了個小旅店暫住,換了一套麵貌。

這是以前與妙姐浪跡江湖時備下的替身之一。

原身是曾經在北方一帶走絕戶的獨行飛賊,姓曹,叫曹奇。

東北黃瘸子賊道稱王的時候,八四年搞全國榮門大會,年方十九歲的曹奇飛沿走壁夜盜百戶,折服眾賊,在後來的沿鐵路線盜竊的南下支隊中占了一席之地,獨領一隊,從東北偷到河南,在江湖中名聲大躁。

八六年黃瘸子落網被槍斃後,眾賊四散,曹奇不再組夥改為獨行,流竄於河北山東一帶,隻是沒進過京城。

我和妙姐在天津衛的時候,她教我釣魚術,漏財設局,把這飛賊釣了來,問清楚後便留下了身份備用。

改頭換麵之後,我擠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車。

這次進京,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妙姐帶了我十年,從來不踏足京城、魔都,但魔都至少還觀望過,因為股票的事,還是就近停留,好好學習,順便從魔都請了老師教我速描寫生,但京城的事情,她從來隻字不提。

我看得出,她對進京有十足的抵觸,甚至是帶著些許畏懼。

她的態度連帶著也影響到了我。

內心深處總覺得京城存在著什麼無法對抗的詭異存在。

隱約間心存畏懼。

妙姐說京城有本地神仙,陸塵音說京城全是土雞瓦狗,倒底如何,還得我自己去瞧一瞧。

車至京城站,天方大亮,我隨著如洪流般的人群擠出車站,又從前門轉回候車大廳,搭眼掃了一圈,便找出個滾大個的老粗兒,二十出頭的年紀,縮在牆角裝著看報紙,其實是借著遮掩在尋摸花頭子

,隔了十幾步遠靠牆站著個穿件夾克衫的削瘦男人,這是遮罩的,瞧腰包裡鼓鼓囊囊的,大約還兼著抹眼的武差事,再往前的候車椅上橫躺著個膀爺,臉上蓋著報紙,一人占三位置,呼呼大睡,也沒人敢擾,這是立柱打眼的。

三人成夥,有根有底。

正經榮門根底,沒有獨行客,出街最少一夥子。

我便往那老粗兒麵前一蹲,抬手摸出包煙來,往嘴裡倒一根,道:“老合拿個火。”

煙是這老粗兒身上的。

老粗兒下意識往腰裡摸。

我手一晃,便有寒光在指間閃過。

老粗兒手背上裂開一道淺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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