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鬥法爭勝先手定(2 / 2)

我問:“真想滅純陽宮,我不需要你幫忙也可以做到,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謝妙華道:“可隻有我幫忙,才能保證一個不漏,斬草除根,徹底消除他們對小陸元君的威脅。”

我凝視了她片刻,說:“好,鬥法之前,你要把純陽宮的布置如實告訴我。”

謝妙

華道:“真人放心,如果我在這事上有異心,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我說:“不用這樣,你要是有異心,我就一起收拾了,也不是什麼麻煩事。這個活命機會是你爭取的,隻有一次,好好把握住。你走吧。”

謝妙華穿好連衣裙,沒再拿那些雷管,起身向我施了一禮,離開房間。

至少在清念這事上,她沒有說謊。

清念確實是那麼說的,就在鄧處承和普奇方的房間裡,陸塵音聽得清清楚楚。

可要說她真正的想法,卻未必真像她說的那樣。

但不管怎麼樣,看在同樣曾經被拐過這事上,我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能不能活命,看她自己把握。

我最後那句話,真心實意。

把握不住,那就隻能讓她先走一步了。

晚間,我又以曹奇的樣貌出門

先找公用電話聯係叢連柱。

經過一天的發展,下江區的瘙癢病症快速擴散,醫院門診擠滿了人。

相關謠言傳遍全城,由此引發了恐慌。

全城所有的醫院都有大量瘙癢病征的患者就診。

可實際上除了下江區的病人大部分是不明原因外,其他區的瘙癢病人多半都是普通的皮膚病、蚊蟲叮咬,甚至什麼毛病都沒有,單純就是恐慌引發的心理錯覺。

目前公家這邊還沒有明顯的反應動作。

倒是葛修已經按計劃行動。

關於喝了養生水瘙癢症狀全消的傳言正在下江區快速傳播。

很多人已經跑到養生協會的分銷點去求購養生水。

下江區的養生水賣斷了貨。

事實上葛修已經準備了足夠的養生水,所謂的斷貨是人為操作。

不僅是下江區,接下來全金城的養生水都會斷貨。

為的就是進一步激起搶購欲望,借機抬價。

雖然這次是為了聚攏人氣煉化丹毒救命,但葛修做為一個見識過建國前各會道門種種操作的老術士,並沒有忘記自己立地稱神仙的最初目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打算借機抬價好多賺一筆。

這個打算他沒有瞞我,而且直接表示會分我五成的收益。

從目前進度來看,最多再有兩天時間,養生水的止癢神效就會完全宣傳開,而葛修也可以按計劃準備詐死顯聖了。

一切進展都在我和葛修的計劃之中。

我沒在電話裡多說,隻告訴叢連柱可以按我離開之前留下的計劃開始做事了。

如果一切順利,等我從京城返回金城的時候,薑春曉應該已經順利收網,抓捕葛修,取締養生協會,安撫信眾,完成趙開來托付她的試點任務。

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等回到金城,我就是真正唯一的老仙爺,而且是葛修認證過的,所有原先地仙會經手的買壽的受主,都隻能來找我續命固壽!

結束了通話,我便在街邊抄手閒逛。

一邊逛,一邊四下打量,重點關注住宅、商店、市場、飯館、旅店這些地方,留意進出門戶、道口胡同。

這是老榮查戶口踩點的法子。

沿街逛了一陣後,我便繞回到天鶴大酒店附近,來回轉了幾圈,又進酒店大堂,找前台問了問房價和房間情況。

這樣一折騰,等從酒店出來,身後就跟了兩個尾巴,都是半大小子,彎腰躬背抄著手,習慣性低頭用眼角餘光瞟來瞟去。

兩個剛上街沒多久,還在拿包練手的小地出溜。

以他們的眼光,認不出我這個老榮,肯定是受人指使來跟著我的。

我不動聲色,就近在街邊尋了家大碗茶攤,叫了一壺香片和一碟花生,獨占了個小桌,摸出香煙火機在桌上擺了陣,便扒著花生就著茶水,聽旁邊喝茶的老頭們吹牛侃大山。

那兩個小地出溜打桌邊走過。

我順手摸走了他們身上帶的刀片、火機和零錢。

兩人渾然不知,看到我擺的陣後,便立即加快腳步離開。

過了十多分鐘的模樣,便有個麵相憨厚的光頭中年男人溜達著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坐到小桌旁,倒了支煙扔嘴裡,輕聲道:“老合,拿個火。”

我抬手在桌麵上一抹,兩個小地出溜身上摸出來的火機、刀片和零錢整齊地擺在桌上。

光頭男人拿起其中一個火機將煙點了,道:“小崽子沒有兩斤沉,壓不住秤,讓老合見笑了。”

我伸手又一抹,桌麵上多出包煙來,正是光頭男人剛倒煙的那包。

光頭男人眼神就變了,客氣道:“老相客好手藝,定是個彩亮帆子,這巴掌地有啥稀罕風頭,能把您吹來?”

我扒了兩粒花生扔嘴裡,慢慢嚼了,又撮了個茶水,這才說:“兄弟跑單撈黑窖,聽得天邊打雷,見這寶地聚了大財氣,順碼頭靠岸頭,蹭個實氣,漲漲船底。”

說到這裡,我朝著遠處鶴立雞群般的天鶴大酒店揚了揚下巴,道:“剛查了寶氣,落了戶口,想著拜佛爺上炷香,保佑行個太平船,老合這是佛爺麵?”

光頭男人道:“老相客眼亮,兄弟殺豬宰,跑海的送個笑號叫封底漏,單坐崇明這三座島,手底下沒有紮實蓮台,不敢稱佛爺,您要瞧得起,叫我一聲漏子兄弟就好。老相客跑的哪趟海,是查絕戶,還是查新戶?”

殺豬宰是楊。

這人的花名就是楊漏子。

查絕戶是大盜,查新戶是小偷。

大盜不僅要刮財,還可能會害命。

小偷最多也就摸個三瓜兩棗混口飯吃。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我往嘴裡扔了支煙,又扔給楊漏子一支,道:“抿一口,硬星條,浮寶貨,海麵上見不著,前幾天去京城時翻查來的。”

楊漏子接了煙,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沒有抽,反手夾到耳朵上,試探著問:“老相客打京城來,是遭了雷雨風,靠碼頭避雨頭嗎?”

我說:“兄弟跟人約鬥,去京城取件寶貨,來去自在,沒遭雷雨風,衣乾鞋淨。”

楊漏子擺了個五湖手,道:“還請老相客亮個船底,兄弟也好恭敬。”

我說:“兄弟地下濕,早年闖關東,跟黃老爺同搭一條船,如今吃飯在北片,專門查戶口吃晚飯,跑海的都叫我一聲飛仙。”

楊漏一驚,道:“原來是飛仙曹老爺,失敬,失敬,我這招子不亮,讓您見笑了。早年間我還在街上出溜的時候,就聽說過您和黃老爺的買賣經,敬仰得很,沒想到今兒能坐您船頭上。”

我說:“好漢不提當的勇,老買賣砸了鍋,隻能賣腿子混混啃。這趟聽了雷響靠岸尋個金風頭,還得漏子兄弟多多關照,容我做這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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