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星月微涼的夜空:“可惜浣月的安寧並未能如月長久。灝明國主之後,隻得幾百年安穩,如今更是禦風、遲越、明丹犯邊不斷、戰亂連綿,我浣月苦於戰事久矣。”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當年坐了這蟠龍椅的是他,不知道浣月如今是何景象。”
“皇上……”常福道。
永平帝側頭望望他,忽然肅聲道:“備車,去懷化大將軍府。”
“是。”常福應道。
很快攆車便到殿門外,永平帝登車而去。
一時間燈火全滅,唯餘淡淡清冷月光。
榆兒跳下梁來,跑到蟠龍椅上坐了,摸摸扶手,試著往後靠了靠。
“硬硬的,一點兒也不舒服。”榆兒失望地道。
“不知道多少人想坐這把椅子,你還嫌它不舒服?”栗原道。
榆兒嗤笑一聲,轉而向他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你來這皇宮做什麼?”
“跟你一樣。”栗原道。
“跟我一樣?”榆兒奇道,“什麼叫跟我一樣?”
“你來這裡做什麼?”栗原反而向她問道。
“你都看到了,還問我。”榆兒撇撇嘴道。
“所以我說跟你一樣啊。”栗原道。
“哪裡一樣?”榆兒站起身來道,“再不說,我可走了。”
栗原伸手在她肩上按了一下,榆兒仍坐回蟠龍椅上。
“總拿這招威脅我,也該換點兒新花樣了。”栗原道。
“管用就行了,老換有什麼意思。”榆兒道。
“一個月前,我在淨月城附近的斂禺山追一隻兔子,那兔子躲了半天沒出來,我就在樹上睡著了。沒想到,那隻兔子卻跑了出來,被這皇帝一箭給射死了。”栗原攤了攤手道。
“就這麼簡單?”榆兒道。
“就這麼簡單。”栗原道。
“不就搶了你一隻兔子嗎?你就鬨到皇宮來了,真小氣。”榆兒道。
“那隻兔子雪白精靈,怪像你的,本來想抓給你玩兒的。”栗原道,“被這皇帝給射死了,我當然得給他找點不痛快了。”
聽他這麼一說,榆兒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啊、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栗原道。
“前一陣子在皇宮裡搗亂的,就是你!”榆兒立起身來,點著他的鼻子道,“就是你、害得我差點被那個老道士給殺了!”
“我怎麼知道你會來?我要知道你來,我就不走了。”栗原一手攬過榆兒腰來道,“那個老道士,我遲早給他點厲害看看,給你報仇!”
榆兒一手拍開他,道:“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這兒又沒彆人,就不用害羞了。”栗原笑道。
“你要再這樣動手動腳的,我可真不理你了!”榆兒黑著臉道。
“好、我不動就是了。”栗原道。
“既然走了,怎麼又回來了?”榆兒道。
“那天遇到兩個道士,聽他們說在皇宮裡差點抓到一隻雪白狐狸,我就回來看看。”栗原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榆兒道。
“沒想到真的是你啊。你怎麼樣了?傷都好了嗎?”栗原將榆兒上下看了一回,問道。
“已經沒事了。不過,那個老道真是厲害,竟然能發現我。還有他那道黃符,罩得我動彈不得,身上的力氣一下子就像被抽乾了一樣。”榆兒說起那天晚上的情景,還有些後怕。
“那個天玄,確實不一般,你以後要小心他。”栗原正色道。
“你跟他交過手?”榆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