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沒有。”蕭恒峰還是這麼說。
幽絕冷哼一聲:“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隻好讓胡四喜奏報乾陵府,拿下你這個主犯了。”
“不、千萬不可!”蕭恒峰突然提高了聲音。
幽絕把猿杖更抵緊蕭恒峰的喉嚨:“那你說是不說?”
蕭恒峰突然跪了下來:“求閣下放我一條生路,都是我一時糊塗。”
幽絕看他已服軟,追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蕭恒峰跪在地上歎了一口氣,道:“隻因為我不小心摔壞了禦賜的夜光杯,為了不被發現,就找人做了一個假的。沒想到這件事不知怎麼地被姓孟的知道了,他就訛上了我。一直不斷地問我要銀兩、要官位,貪心不足,我實在、實在是再也受不了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幽絕聽了,問:“做夜光杯的匠人何在?”
“他、我給了他一大筆銀子,他便杳無音信了。”蕭恒峰道。
幽絕盯著他:“你說的這些,叫我怎麼相信呢?”
“因為孟福滿一直問我要官位,我、我曾經給藥監尚品寫過信推薦他。”蕭恒峰道。
“藥監尚品?”幽絕道。
“是……”蕭恒峰道。
“既然是你做的,為何讓蕭恒期給你頂罪?”幽絕又問。
蕭恒峰擦了擦眼淚:“是三弟他顧念我弱妻幼子,執意如此。我、實在慚愧……”
“你倒受得心安理得。”幽絕冷笑一聲。
蕭恒期整個人撲倒在地,哭著哀求:“求閣下千萬放過這一次,蕭恒峰來世做牛做馬必當報還。”
幽絕隻冷笑一聲,抬腳走出了門。
幽絕離開蕭府後,徑直到了藥監尚品的府邸,果然找到了蕭恒峰手書的兩封信。
次日,永平帝即安排熙肅前往封之恩府邸撫恤。
封府舉哀,架起靈堂,等候封之恩靈柩回轉。
熙肅宣完聖旨,回報永平帝。
“父皇。”熙肅跪拜道。
“都辦妥了嗎?”永平帝緩聲道。
“是。”熙肅道。
“遲越之戰,每每折損良將,不想這次,連封將軍亦……”永平帝痛聲道。
“蒙將軍此去,定能平定遲越,告慰封將軍及眾將士,父皇不必過於傷懷。”熙肅道。
“但願蒙將軍能安得南隅,保我浣月百姓安樂。”永平帝道。
忽想起一事,向熙肅問道:“那件事如何了?”
“遲校尉正在全力探查此事。”熙肅道。
“遲凜?”永平帝有些奇道。
“正是。”熙肅道。
永平帝默然一回,道:“他倒很好。”
天明之後,幽絕再至天外泉。
“鬆音之事如何?”幽絕問道。
“殺了鬆音的都是黑衣蒙麵,又是夜裡,並分不清是什麼人。”玉溯道。
幽絕默然一回,道:“可能是蕭恒念的手下。”
“蕭恒念?你去蕭家有何收獲?”玉溯問。
“收獲自然是有。”幽絕道。
玉溯聽了,頗有興致:“怎麼說?”
“蕭恒峰擅自偽造禦賜的夜光杯,欺君之罪。”幽絕道。
“偽造禦賜的夜光杯?”玉溯笑道,“看來他這個官位是不保了。”
“蕭恒峰所言是否屬實,還未可知。”幽絕道。
“你是要讓我來看一看了?”玉溯道。
“沒錯。”幽絕點頭道。
又問:“孟福滿家人找到了嗎?”
“就在城西的一座大宅子裡。”玉溯說著,望著幽絕似笑非笑,“你這樣幫她,她可未必領你的情。”
“我已說過,我不過是在找一個機會。”幽絕道。
冷眼看了看她,又問:“她那兒可有不妥嗎?”
“最近總有些大大小小的妖物在她周圍出現,恐怕都在打凝霜丸的主意。”玉溯道。
“她現在哪裡?”幽絕道。
“出城了,說要去東郊呢。”玉溯道。
幽絕便起身要走。
“你也要出城?”玉溯道。
幽絕已出門下了樓,向東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