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你沒得選(1 / 2)

兩天後,和親之事昭告天下。

幽絕終於能開口了,先問:“師父如何?”

“尊主安好。”鄭得道,“靈狐血丹有些效用,疼痛減輕了很多。”

“那就好。”幽絕寬慰道。

又問玉溯:“她在哪兒?”

“在淨月呢。”玉溯道,“不過,隻怕正傷心呢。”

“傷什麼心?”幽絕道。

玉溯輕笑道:“她一心一意要撮合三公主和那個小校尉做對美滿夫妻,可是三公主卻要被送到明丹去和親了,她能不傷心嗎?”

“和親?”幽絕道,“怎麼回事?”

玉溯便將明丹求和親之事說了一回。

幽絕聽了,露出一絲笑容,便要去尋榆兒。

誰知起身隻剛起了一半就又躺倒了。

“你現在連動也動不得,先修養修養吧。”玉溯道,“她的動向,我自會留意。”

修養?

那需要多久?

距離師父再次病發的日子又近了。

他究竟還有多久可以等?

又三天,寧葭盛妝紅衣與永平帝行了大禮,淚光滿眼坐上了遠嫁的馬車。

榆兒來到官道旁的林間山木中,望著寧葭所坐的華麗八乘馬車。

遲凜就在送親衛隊中。

懷化將軍喬淩宇為衛隊之首。

小彌站在榆兒身旁,問:“榆兒姐姐,我們也要跟著去送親嗎?”

“小彌,”榆兒還望著送親的隊伍,“你說,他們兩個這樣真心,怎麼就這麼沒有緣分呢?”

“這個,就是沒有緣分吧。”小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個問題,為何不問問我?”

一個聲音自她們倆身後傳來。

榆兒回頭便望見了一個還算熟悉卻永遠不想再看見的身影。

“幽絕!”榆兒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正是幽絕。

一身銀灰長衫,又戴上了半麵青色麵具。

小彌陡然見了他,開心的同時又有些瑟縮。

她總是不自禁地想起那天幽絕半人半獸的模樣。

但她又不斷安慰自己:都是朱厭害的,他一定不是那個樣子的。

“幽、幽絕哥哥。”小彌瑟瑟地喚了一聲。

望著那半麵青色麵具,又想起了那半張可怖的臉。

幽絕的眼隻望著榆兒:“他們兩個有沒有緣分,這就要看你了。”

“看我?什麼意思?”榆兒道。

“殺了明丹使者,和親就不存在了。”幽絕道。

“什麼?”榆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幽絕道。

殺了明丹使者,那就等於是向明丹宣戰。

現在遲越、禦風戰亂正盛,其他還有仙竹、奉治、仙樓這些小國也在虎視眈眈,

若再向明丹宣戰就等於自取滅亡。

國滅人亡,就是伏屍塞道、血流成河……

榆兒望著幽絕:“我知道人命於你不過草芥,但如果整個浣月都亡了,難道你也還是無動於衷嗎?”

幽絕嘴角扯起一絲冷笑:“我會讓整個明丹後悔來求什麼和親的。”

什麼?

他就這麼自以為是?

他竟然認為自己可以以一己之力抵禦整個明丹?

“你這個瘋子!”榆兒說了一聲,拉了小彌就迅速奔走了。

幽絕想要趕上去,但他重傷之身,走路已經是勉強了,實在追不得。

隻好眼睜睜看著榆兒奔遠了。

幽絕走下山來,上了停在道上的馬車。

馬車掉頭往回疾馳而去。

一個暗使立刻加快了腳步,借著林木的掩護緊緊跟在馬車之後。

突然不知從何處突然飛來一大群各式各樣的飛鳥,黑壓壓地遮去了大半天光,直向暗使衝來。

暗使左閃右避費了些功夫才躲過這群飛鳥,再看方才的馬車已經沒了蹤影。

幽絕回到彆院,對玉溯道:“殺了所有明丹來的人。”

“何必這麼費事?”玉溯道,“那個人已經答應出穀,隻要他來了,小丫頭自然會全心全意地聽你的話。”

“人心真的那麼容易被操縱嗎?”幽絕道。

“你應該也知道吧?當年奉治與南竹之戰。”玉溯道。

“人的心誌有強有弱,就算可以操縱千軍萬馬,這世上也許就存在無法操縱的心誌。”幽絕道。

“就那個小丫頭?”玉溯輕笑,“怎麼可能?”

幽絕再次想起那一天。

就在東海,深赤色的光芒噴湧如潮、殺氣騰騰,而她卻毫無一點退縮之色。

渾身血跡、衣衫破碎、發髻披散,但她的眼神堅定又倔強。

她的心誌會那麼容易被催化嗎?

“我再說一遍,殺了所有明丹來的人。”幽絕道。

玉溯無奈:“知道了。”

“還有一點,問問清楚。”幽絕道。

“什麼?”玉溯道。

“明丹究竟為什麼要和親。”幽絕道。

夜深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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