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陣前,克於勒的眼緊盯著長戟在手的喬淩宇。
“你就是打進明丹都城的喬淩宇?”克於勒道。
喬淩宇笑道:“怕了就乖乖下馬給本將軍磕頭吧。”
克於勒取了磬樸石,在手中微微旋轉:“你要是給本將軍磕頭求饒,說不定還能死得痛快點。”
喬淩宇長戟一指:“等我砍下你這顆黑頭顱,看你還怎麼逞口舌之能!”
當下催馬上前,長戟直刺克於勒。
磬樸石旋轉不停,喬淩宇銳勁的長戟每一下都被堅硬的頑石所擋,發出沉悶又刺耳的碰撞聲。
喬淩宇打馬繞出一段,突然躍身而起,氣蘊如摧,連人帶戟迅風般再次刺向克於勒。
——風化戟!
克於勒將磬樸石捧於胸前,磬樸石分裂為飛旋的上下兩半。
一塊白石擋住喬淩宇刺來的長戟,還有一塊尖銳的紅石卻直奔喬淩宇腦門。
——赤恒鋒!
喬淩宇人在半空,而紅石來勢迅猛,很難閃避,凶險萬分。
他連忙將長戟觸地,向後飛落於馬背上,險險躲過這一擊。
磬樸石確有些威力。
喬淩宇有些興奮起來,渾身氣蘊突然蒸騰爆出,長戟橫掃而出——荒山崩!
此番氣蘊奪人甚廣,不僅是克於勒,連他身後的軍士也難免被卷入。
克於勒連忙舉起磬樸石——巍峙!
無數色彩斑斕的碎石刹那間圍成了一道堅實的障壁,將克於勒和軍士們擋在喬淩宇荒山崩的颶風之外。
喬淩宇嘖嘖道:“果然有些手段。”
克於勒將拿著磬樸石的左手舉過頭頂:“讓你好好見識一下磬樸石的神力!”
他手中磬樸石的五彩之色突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華,一道石柱自下而上將喬淩宇連人帶馬包裹了進去。
——冥天!
喬淩宇還來不及看清是怎麼回事,突然眼前的光芒全然消失,隻剩下一片漆黑。
他立刻感到自己無法呼吸了!
胯下的馬已經癱軟,在狹窄的空間沒也無法倒下,靠著石壁痛苦地嘶鳴。
喬淩宇立刻運起氣蘊想要衝破石柱,但石柱卻隻是劇烈地震動,並沒有如他希望地那樣破裂開來。
而這樣不顧一切地催動氣蘊卻無法呼吸又讓他更加生不如死。
再這樣下去,自己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幽絕聽到了石柱中人和馬發出的悲鳴,自將台上躍身而出,猿杖同時掃出一記——修筆血刃!
氣蘊一動,就覺腦中如電刺雷擊一般,一陣劇痛。
立身將台之上的鄭得走上前幾步,望著戰中情形。
喬淩宇正痛苦得整個表情都扭曲了,突然原本緊緊裹住他和馬的石柱“轟”地一聲碎裂開去。
他一下吸到一大口新鮮的氣息,總算撿回一命。
一邊大口喘息,一邊將目光恨恨地瞪向克於勒。
幽絕立於青草地上向克於勒道:“磬樸石是嗎?”
“磬樸石乃天神所賜神器,自隨我征戰以來,數十年從無敗績!”克於勒道。
幽絕笑了笑:“不要太迷信它所謂的神力。”
說著將猿杖橫在胸前,“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神力吧!”
克於勒手舉磬樸石便要應戰,城樓上突然飛身躍下一道藍影,落在了幽絕身前一丈的草地上。
“我才是你今天的對手。”
榆兒一雙眼直盯著幽絕。
喬淩宇見榆兒現身,就要上前,卻被克於勒催馬擋下:“不好好留意你的對手,恐怕會死得很慘。”
喬淩宇長戟一指:“我先殺了你這個老賊貨!”
那邊幽絕望著榆兒,輕笑道:“就憑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
“是嗎?”榆兒哼道,“可惜你今天就要死在我手上了!”
話尚未完,幽藍的冰輪已旋轉飛出,直切向幽絕。
——刃之願!
冰輪來勢迅猛,銳氣逼人,比之從前增進不少。
看來她也是有備而來。
幽絕驅起瑩白的青雪訣護住自身,腦中又是一陣劇痛。
刃之願切來,青雪訣光壁隨之碎去。
冰輪飛回,榆兒接住在手。
這是他自己的氣蘊?
榆兒大聲道:“沒有朱厭,你以為保得住你的性命嗎?”
說著冰輪已再次飛旋而出——刃之願二重!
“不過拿你試試手罷了。”幽絕道。
說著躍身而起避開了飛旋而來的雪山晶冰輪,落在了榆兒的後方。
兩枚玉玦隨即飛出——連珠隕!
連珠隕需要更盛的氣蘊,腦中的疼痛自然也更加劇烈。
按這樣的疼痛度,再結合方才摧破磬樸石冥天的修筆血刃來看,如果真的是朱厭之氣再蓬勃一些,應該也是可以維持清醒的意識的!
“可惡!”
朱厭恨恨地罵道。
兩枚玉玦撞在侍之獄冰牆之上,失卻了逼人的氣勢。
冰牆消退,玉玦飛回,幽絕接在手中。
榆兒怒目瞪著他,將冰輪向上拋起——雪之饕!
仿佛千層雪山之底埋藏多年的刺骨寒意突然從頭到腳把幽絕罩了個嚴嚴實實。
榆兒已化了神之罪冰劍在手,飛身刺向被幽藍的寒冰層層凍住的幽絕。
冰劍刺就要刺到,幽絕胸前的藍冰落去一些。
隻要刺中這個要害,就可能殺了他!
就在冰劍即將刺入的刹那,層層幽藍的冰層中迸裂出刺眼的赤紅光芒。
雪之饕一瞬之間便全部碎裂開來,破碎的冰塊紛紛墜落,一道紅光已然卷出——修筆血刃!
榆兒手中冰劍立時斷裂,墜落下去。
幽絕雙眼赤紅地瞪著她:“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已讓了你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