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驚見舊相識(2 / 2)

寧葭望著他,隻道:“明日起,去兵營好生操練,晚間來我處聽候差遣。”

“是。”遲凜道。

自此日起,寧葭搬入林長空府邸,孔懷虛、圓覺、袁丘、桃葉、六順、秦家兄弟等青雲村諸人亦隨之遷入。

柳重蔭仍住原來的家中。

遲凜則於兵營中與兵士們同住。

柳重蔭帶著柳忠回至家中。

柳忠一進門就先將她扯過,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清楚!”

“爹,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消消氣吧。”柳重蔭道。

“你這毛孩子,你懂什麼?你們這是自尋死路,知不知道?”柳忠急道。

“不會的啦,孔先生自有妙算。”柳重蔭道。

“什麼妙算?”柳忠道。

“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柳重蔭道。

柳忠愁眉深重地道:“女兒,你可彆錯了主意,放眼天下,誰敢跟如今的皇上作對?”

“當今皇上凶殘極惡、悖逆天道,必定不得善終。”柳重蔭道。

“他是不是能得善終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這麼瞎鬨,遲早會把自己性命搭上!”柳忠道,“我不許你跟他們再有任何來往!”

“爹,此後天道必會大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皇上不管有多大的威力,相信最終隻會自取滅亡,”柳重蔭道,“若是我柳重蔭為此不得不舍棄這條微不足道的性命,那我也在所不惜。”

“女兒、你是傻了嗎?你到底被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柳忠氣得直跺腳。

“爹,女兒想做的事,是誰也攔不住的,你應該知道。”柳重蔭道。

“你、你這是……”柳忠當然深知她的脾性,隻長歎一聲,甩袖而去。

啟州失守,馳天帝收到軍情奏報,下旨:鎮國大將軍喬淩宇率軍前往啟州,肅清叛賊。

喬淩宇領旨,率領大軍向啟州進發。

且說遲凜白日操練辛勞,黃昏後依令至寧葭處聽候差遣。

寧葭對他依然毫不假以辭色,隻吩咐他做些整理、灑掃之事。

遲凜也不抱怨,一件一件細細做來。

遲凜連著數日在寧葭處當差,事無巨細皆無一絲抱怨。

當日晚間仍至寧葭處。

剛進門,不想寧葭正端坐座中,冷著一張臉道:“遲凜,你若對本將軍的處罰有何不滿,儘可以坦言相告,卻為何要無故懈怠、給本將軍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底下莫金山、梁毅、孔懷虛等皆分立左右。

“將軍,遲凜不知何處做錯,還望將軍明示,遲凜方好改過。”遲凜道。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不要說本將軍冤枉了你。”寧葭將幾份公文扔到他麵前道。

遲凜撿起來看了看,原來是啟州田地登記之文。

隻見其中多處被油汙所損,已辨識不清了。

“田地乃百姓之身家性命,你卻將此物毀損至此,還不是居心叵測?”寧葭道。

“將軍,這、並非是遲凜所為。”遲凜辯道。

“這些公文隻有你在整理,不是你、還能是誰?隻因你之私怨,卻要勞人重新查訪、再製新文,白白耗費許多人力物力!”寧葭道,“事到如今,還想狡辯嗎?”

孔懷虛等望著寧葭,皆不言語。

梁毅欲上前言說,卻被孔懷虛暗暗拉住。

“將軍……”遲凜望著寧葭,咬了咬牙道,“是遲凜疏忽,請將軍責罰。”

“責罰不敢當。”寧葭道,“遲公子你胸懷大誌、文武雙全,我們這小廟是容不下您這尊大菩薩了,您請另謀高就吧。”

“將軍!”遲凜驚道。

“請吧。”寧葭隻道,一張冷臉滴水不進。

孔懷虛袖手靜觀。

梁毅甩開孔懷虛的手,大聲道:“將軍,我不服!”

“梁司戈,有話但說無妨。”寧葭道。

“遲兄弟一副熱心腸、劍術更是精湛,當初將軍也是多虧他相救才保得性命,如今這麼做,豈不是忘恩負義嗎?”梁毅道。

“當初遲公子相救之恩,本將軍並不敢忘。”寧葭道,“但公私若不能分明,怎能當此重任?既然各位抬舉讓我坐了這主位,我當然要對各位將士、以及他們的父母家人負責,田地之事,事關重大,若不懲處,叫我如何麵對將士、百姓們的信任?”

“這、這……”梁毅本就未念過書、識過字,被寧葭這一麼一說,張了幾次嘴,愣沒說出話來,憋了半晌方道:“總之,我不同意讓遲兄弟走!”

“多謝梁大哥。”遲凜道,“不過,既然如此,遲凜多謝將軍照拂,就此告辭。”

說罷起身向孔懷虛等拱手作彆。

又向寧葭拱手道,“將軍、善自珍重。”

寧葭隻望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並不回言。

遲凜轉身出門而去。

三日後,寧葭收到消息朝廷大軍壓來的消息,連忙問道:“情勢如何?”

孔懷虛道:“鎮國大將軍喬淩宇已點了十萬精兵朝啟州而來,目前已到了鶴州地界,恐怕不出七日,便要大軍壓境了。”

“喬淩宇,果然是他。”寧葭沉吟一回。

喬淩宇未威名絕非虛得。

那麼反抗新皇的所謂叛軍,幾乎全都是被他鎮壓下去的。

寧葭向孔懷虛道:“先生可有退敵之策嗎?”

“總會有的。”孔懷虛微笑道。

“不能告訴我嗎?”寧葭道。

“到時自然會知曉的。”孔懷虛道。

四日後,柳重蔭突然匆匆來至,一進門便急道:“先生呢?先生在哪兒?”

“柳小姐,何事驚慌?”寧葭正在前廳撞到她,不免問道。

“快帶我去見孔先生!”柳重蔭道。

寧葭見她神色如此驚慌、也不及細問,忙領她至孔懷虛處。

“先生,大事不好了!”柳重蔭一見孔懷虛便急道。

“柳小姐!”孔懷虛見了她神色,亦是容顏大變、陡地自書桌後立起身來,一雙眼直盯著柳重蔭。

柳重蔭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寧葭道:“將軍,我、有事想跟孔先生單獨說。”

“那好,你們聊。”寧葭道,識趣地退了出來。

稍時,隻見孔懷虛與柳重蔭匆匆出門,直奔大門而去。

寧葭並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孔懷虛這樣吃驚、鎖眉的神色,絕不輕見,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寧葭亦無心修習,隻在大門內徘徊,等候孔懷虛回轉。

夜色漸漸籠下,卻仍不見孔懷虛回來。

寧葭焦急不已,正欲騎馬前往柳府。

馬剛剛跑出幾步,就見一輛馬車向此處奔來,駕車的正是孔懷虛的家侍陳忠。

寧葭忙下馬等候。

馬車在墨仁將軍府門口停了下來,第一個鑽出幕簾的正是孔懷虛。

陳忠亦跳下馬來,上前掀開了幕簾,自車裡攙出了一個人來。

寧葭見了此人,不禁驚呼道:“天玄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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