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再一拳砸向一品護衛屈璞鱗,屈璞鱗立刻閃身避開,同時緊緊拽住手中鎖鏈。
朱厭魂魄即將離體,突襲也失效,那落迦之門絕不可逗留。
於是他轉身一拳砸向擋承天帝和齊晟驥。
承天帝和齊晟驥連忙閃避,兩根鎖鏈有了鬆動,朱厭趁著這個空擋,四腳並地,用儘全力向門外衝去。
承天帝等人拚力向門內狠拽。
朱厭不顧一切向外衝去,連鎖鏈帶五人一齊衝出了那落迦之門。
承天帝五人拚儘全力卻還是拽它不住。
又直奔突出七八丈遠,確信已經把那落迦之門甩在後麵以後,突然一轉身,雙拳齊出,砸向離自己最近的承天帝和齊晟驥的左眼。
它在那落迦門之內已經看得很清楚,所有拽住它的鎖鏈的蘊力全都是從每一個人的左眼發出。
也就是說,每一個人都是假的,真正的實體全部隱藏在左眼之內。
這幫雜碎竟然敢這麼愚弄本尊!
朱厭怒不可遏,拳如流火。
承天帝是整個那落迦陣的布陣人,每一個人的梅花虛陣都由他一人維持,其實他已近力竭,此時要閃避行動卻已經遲緩,眼看裡要命喪朱厭拳下。
齊晟驥離他最近,立刻擋在他眼前。
朱厭拳落,齊晟驥當場身死。
承天帝與還僅剩下的三人不及有一點傷懷,隻是全力拽住鎖鏈。
朱厭的魂體已經就要全部出體。
但是,離開了那落迦之門,這最後的一點點變得異常艱難而緩慢。
金暈黑梅的吞噬一刻也未曾停止過。
噬魂之痛也幾乎耗儘了朱厭的力氣。
它終於倒在了地上。
魂體幾乎就要全部出體。
突然,一陣刺耳的簫音傳來,所有軍士都捂住自己的腦袋痛苦大叫。
子卿飛落在朱厭旁邊,簫聲不止。
承天帝等人一邊忍受著簫音帶來的腦中劇痛,一邊拽住鎖鏈不敢有一絲放鬆。
龐化虎等浣月將領趕來,刀劍直刺承天帝等人的左眼。
他們從朱厭的攻擊中也知道了梅虛之陣的關鍵破法。
遲越其他將領趕來截住龐化虎等人。
混戰之中,龐化虎等將領一部分抵擋遲越將領的攻擊,一部分猛烈地攻向承天帝等人左眼,承天帝及其餘三人不得不連連後退,手中鎖鏈終於脫手。
朱厭也趁機甩掉了所有的鎖鏈,幾乎已經離體的魂魄又重新回到了它的身體中。
但它受傷不輕,半跪在地喘息不已。
子卿將朱厭拽上馬背,戰馬載著朱厭回轉浣月軍中。
承天帝功敗垂成,暈倒在了陣前。
遲凜、紅蘿、桀風、柳默、清漪都各自跌落在風雪中,
幾人都在冰天雪地中頂著令人窒息的風雪艱難地一邊走一邊呼喊找尋。
紅蘿、遲凜都大聲呼喊:“寧葭、寧葭。”
清漪呼喚柳默,柳默也呼喚著清漪。
然而無論怎麼呼喚叫喊,也找不到任何人。
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
唯一還有的就是這漫天漫地好似要將一切儘皆吞沒的狂風暴雪。
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都去了哪裡?
桀風終於停下艱難挪動的步子,喚出瀚重。
瀚重躍出獸骨蕭竹扇,突然被一陣暴風刮出去丈來遠,直翻了好幾個跟鬥。
桀風踉踉蹌蹌地一路跟過來,好容易才把它抱在懷中。
瀚重喋喋出聲。
桀風聽了,猛然間好似明白了什麼。
展開獸骨蕭竹扇,讓瀚重仍然回去。
自己卻扯出一條布巾,將自己雙眼蒙上。
在漫天風雪中默立一會兒,就這樣蒙著雙眼向前邁出了步子……
幾隻雪梟圍住金鳳和寧葭、榆兒迅速又猛烈地不斷撲擊。
寧葭匕首揮出——長思!
豔紅之光威力大勝從前,榆兒也吃了一驚:“你的修為進步這麼大了?”
然而,寧葭幾次攻擊都被幾隻雪梟靈巧地閃避開去。
他們似乎完全不受肆虐的風雪的影響。
然而金鳳在風雪中扇動翅膀維持平衡本就已經很是勉強,被幾隻雪梟幾番夾擊,終於失去重心,倒頭向下墜落。
寧葭和榆兒也隨之滾落下來,直向雪地墜下,雙雙摔倒在地。
寧葭匕首也脫手飛出。
“我的匕首!”
寧葭顧不得渾身疼痛、風雪逼人,立刻向匕首處撲了過去,將它牢牢抓在手中。
這時才驚覺自己的左腳疼痛難忍,可能是傷到骨頭了。
雪地之上,鹿群又再次圍了過來,仍然不斷發出警告和慍怒的聲音,但並沒有立即攻過來。
榆兒還倒在地上爬不起身。
寧葭力排風雪、一瘸一拐地走去將她扶了起來:“榆兒,你的傷怎麼樣?”
榆兒搖搖頭:“我沒事。你的腳怎麼樣了?”
“不要緊。”寧葭道,環望著半圍住她們的鹿群,“它們看起來並不像要置我們於死地。可能隻是警告我們不要再往前了。”
榆兒望著鹿群,咬牙道:“雪山晶之心還沒有找到,冰輪也還沒有回來,我絕不可能就這麼離開的!”
說著就向前邁出。
“不行!”寧葭一把扯住她,“這裡風雪這麼大,你又受了傷,我們先回去,之後再和大家商議商議看怎麼能找回冰輪吧。”
榆兒望向她,突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