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帝一把玄獄劍橫在身前:“殷穆虞屠戮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馳天帝哼道:“今日你死期已至,還敢出言不遜,待孤王斬你下馬,看你還怎麼逞口舌之能。”
說著已揮出玄武青杖,瀑流般的青光轟然而出,直撲承天帝左眼。
——沉雲!
承天帝既未閃,也未避。
沉雲青光壓來,無數雪白梅花飛舞而起。
青光散去,承天帝的身形又重新顯現出來。
“果然已經不在左眼了。”
朱厭大罵:“詭詐多端,可惡至極!”
馳天帝哼道:“無論你躲到哪裡,今天你都必死無疑!”
青杖揮出,數道透著凜冽殺氣、流星般疾速的青光同時卷向承天帝及其他七人。
——骨銷!
果然又是雪白梅花漫天飛舞,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實體。
“你連找都找不到我,能奈我何?”
承天帝嘲諷的聲音。
“你不敢攻我一次,又能奈我何?”馳天帝冷笑,“待我掀倒城牆,殺光你城中子民,看你還怎麼囂張。”
“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承天帝的聲音才剛落下,一朵金暈黑梅突然浮現在馳天帝的頭頂。
緊接著又是一朵。
越來越多。
很快,漫天都飄滿了閃爍著金暈的黑色梅花。
“怎麼回事?”
馳天帝和朱厭以及浣月軍士都吃驚不已。
還沒等他們做何反應,狂風突然自四麵八方呼嘯刮來,一股寒冽無比、摧骨滅魂般的徹骨寒意立刻席卷而來。
整個天地仿佛都化作了虛空。
朱厭驚呼:“那落迦!”
“沒錯!”承天帝的低沉又冰冷的聲音,“這裡已經是那落迦門內,等你們很久了!”
仿佛無邊無際的虛空,沒有入口、沒有出口。
從那落迦門內好不容易奔逃出來的朱厭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為什麼會這樣?
入口呢?
上一次生生被拽進那落迦之門的恥辱還狠狠地戳在心窩上。
怎麼這一次連門都沒有就已經被框進陣中?
前一次的那落迦之門、所有的一切,難道全都是愚弄嗎?
徹底的憤怒騰地燃遍全身:“我殺了你!”
隨著這聲怒吼,它已經整個騰身而起,流火猛拳一瞬間就砸到了承天帝的臉上。
然而,隻有無數飛舞的雪白梅花。
那落迦銷骨噬魂的寒氣侵入了每一個人的體內。
那些修為不足的浣月兵士、下將難以抵擋這樣無聲殘殺般的侵蝕,不少已經倒在地上。
出離的魂體立刻被金暈黑梅密密麻麻地吸附而上。
馳天帝還騎在馬上,沒有挪動,隻環望著眼前種種情狀。
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承天帝臉上,他緩緩開口:“沒有那落迦之門,怎麼會是那落迦陣?”
承天帝笑道:“黑梅出處,就是那落迦,根本不需要什麼門。”
那落迦陣沒有開啟條件?
這不可能。
他仔細地問過子卿當天朱厭與承天帝交手的情形。
那落迦的開啟一定有某一種方式。
但是,他耍的花招太多:是攻擊朱厭後腦的箭?是雪白瓷瓶?還是那些白色梅花?
也許都不是。
然而,不管是什麼,他已經達到目的了。
“所以,你上次與朱厭一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孤王毫無察覺就自己走進那落迦罷了。”馳天帝道。
承天帝笑道:“不錯。朱厭得死,你殷穆虞也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