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位師傅,為人一向沉穩低調。
可是現在卻說出這樣一些過激的話。
可見師傅表麵上十分冷靜。
實際上心早就已經亂了。
周懸壺歎息一聲,又繼續說道:“哎,慶民,其實你師娘已是一把年紀,就算去龍城華科院腫瘤醫院進行治療,怕是也承受不住化療的痛苦。所以我在想,與其讓你師娘在以後的日子中承受化療的痛苦,還不如就這樣靜靜的送走她。而且,不要以為這種事情能夠瞞得住你師娘,蕾蕾小葉他們走了之後,你師娘就對我特彆的關心,她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隻不過以為是我生了病。”
“而你師娘這輩子最怕疼了,連打針都不敢,更不談化療了。所以,她若是知道自己病了,也肯定不願化療。不過,她如果想到這輩子可能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看到蕾蕾嫁人,不能親手抱上外孫,說不定就不怕疼了。”
“爸!”周蕾聽到這裡,忍不住撲進父親懷裡。
嗚嗚嗚地哭泣起來。
此時的周懸壺,也是宛如突然變老了十幾歲,失去了精氣神一般。
馮慶民心酸無比。
可卻依然堅持著安慰周家父女說:“師父,蕾蕾,現在結果還沒完全出來呢,你們不要太難過了,不然,最後如果真的隻是誤會的話,那不是白難過一場嗎?”
話雖如此。
等到晚上所有結果全部出來之後,馮慶民和周家父女,麵對殘酷的事實,徹底絕望。
他們期待的奇跡並未出現。
檢查結果表明,施鳳瀾的胃腸道,的確存在著惡性腫瘤。
也就是癌症。
而且已是中晚期。
以目前的醫術,以及施鳳瀾的年齡和身體狀況而言,這樣的結果,幾乎等同於判了死刑。
三人自然是傷心不已。
偏偏就算他們感到再傷心難過,卻也不得不表現出強顏歡笑的樣子,不敢在施鳳瀾麵前表現出任何異常。
當晚,周家三口,還有葉銘,就留宿在了馮院長家裡。
夜深人靜時,當施鳳瀾已經睡下了。
周懸壺,周蕾,馮慶民,以及葉銘,卻齊聚馮家的書房。
書房房門緊鎖。
氣氛十分沉凝。
周蕾無力地靠在父親的身上。
傷心的眼淚不斷往外流。
對她而言,這兩天肯定會成為她此生最難忘的一段記憶。
短短時間裡,經曆了太多意外,受到了太多的衝擊,遭受了大喜與大悲。
就算是男人,遇到這種情況,精神都要崩潰。
何況她還是女人呢。
所以就算她現在看起來顯得十分軟弱,卻也是人之常情。
這時,馮慶民開口說道:“師父,我剛才把師娘的檢查結果發給了龍城華科院腫瘤醫院那邊的那個同學。他已經回複我了。”
周蕾急忙坐起身子,開口詢問:“馮哥,他是怎麼回複你的?我媽的病有機會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