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抱拳行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平日這裡都是燈火通明的,今晚老爺子又不在,這裡又忽然烏漆嘛黑的,所以就....”
“你以為你是演義裡的主角麼,去哪哪有事。”中年禦直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老爺子走得急,我們也不知道這燈籠的燈油已經差不多枯了。
一時不察覺居然滅了,剛剛才讓人去取,現在還沒回來,所以,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小源點了點頭,還沒說話,中年漢子忽然皺著眉頭看著小源說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解釋這個,趕緊回去休息。
明日一早預閣便開閣選拔了,過時不候,彆錯過了。”說完揮揮手,讓小源趕緊走。
“哦哦,謝謝大人,我現在就走。”小源連忙點點頭,隨即推著小推車離開了這裡。
身後擎著火把的一眾禦直的身影也漸漸隱沒在黑暗中。
禦直閣大殿內,殿前使披著禦直袍拄著拐杖坐在大堂上,一名年輕的女童在一旁伺候著,在他麵前站著八名穿著鬥篷的男女。
“怎麼,讓你回來很是不忿?”殿前使稍稍半睜眼睛,望著眼前為首的鬥篷男說道。
話音剛落,其餘七名鬥篷男女,紛紛單膝跪下,不敢出聲。
場上隻留下了那名為首的男子站立了,他沉默了一下,隨即掀開自己的鬥篷,說道:“你可以讓李輯回來的。”
“南疆的事波及到了你的部下,以你的性子,若是讓李輯回來,你一個在那裡,少不了要血流成河。”
殿前使咳嗽了幾下,在一旁的女童連忙伸出小手拍打著殿前使的背部,幫他順氣。
“如今案南一案,朝廷另有處理意見,暫時先把那二王子給帶回都城,先讓大夥過個好年,之後再計議。
你留在哪裡也沒有你的用武之地了,不如先回來。”
“那李輯為何還留在南疆,那什麼二王子為何不讓我帶回來?”
“李輯會回來,不過是押著案南二王子一同回來罷了,現在還在準備著回京的事宜,相信很快也就回來了。”
殿前使掃了一眼那男子,笑道:“至於為何二王子不由你押解,這理由你比我清楚吧,破虜?”
第五破虜沉默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道:“麻煩。”
“對,就是麻煩,所以這麻煩的事還是交給李輯那個更怕麻煩的人做吧。”殿前使點了點頭,表示很讚同。
第五破虜:“...”
“我其實也可以和李輯一同回來的,有他在,我也做不出什麼事。”
殿前使擺了擺手說道:“不不不,擔心你做出什麼事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方麵是現在都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第五破虜眼睛忽然一閃,言語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波動:“什麼事,哪個世家又犯事了,還是哪個邪靈者又聚眾稱王了,我現在就可以出發。”
“這些都是小事,慕容老弟和長孫會處理得很好,就不勞煩你了。”殿前使擺擺手說道,然後順帶示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其他幾個禦直起身。
“哦?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是比這個大的。”第五破虜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便表示放棄了。
“明日是什麼日子,你記得麼?”
“老頭子,彆打啞謎,我從來都記不住日期。”第五破虜說道。
這時候,先前那個分食雞肉的女禦直悄悄上前兩步,低聲透露道:“指揮使,明日是預閣的選拔日子。”
“預閣選拔?”第五破虜抬頭望向殿前使:“這和我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你是不是內禦直的指揮使?”殿前使胡子眉毛一瞪,盯著第五破虜問道。
“是不是無所謂,反正你要是不困著我,我早走了。”第五麵無表情地說道。
“是就行了。”殿前使老爺子明顯也不是第一次聽第五這話了,顯然沒有讓他激起絲毫波瀾。
他撫了一把胡子繼續說道:“按慣例,明日必須要有兩名指揮使到場,你當指揮使快八年了吧,一次都沒有出席過,這次你和苦禪一起去吧。”
第五一聽轉身就走:“就算慕容、長孫和李輯那幾個都不在都城,不是還有那個冰塊臉麼,這種露臉的事,儘管讓他去就好了,沒什麼事,我回去睡覺了。”
“像你這種無禮之人也能當指揮使,難怪這幾年一些不起眼的世家也敢蠢蠢欲動了。”忽然一個略帶清冷的聲音在門口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