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的腳步還沒跨過門檻,便隻見門檻處忽然升起一陣霧氣。
緊接著便是一陣冰霜凝結,幾株冰箭忽然在空中凝成,簌簌便射向第五破虜。
“哼。”
第五從鼻子裡傳出了一聲冷哼,絲毫不慌,隨即伸手在胸前一掃,便徒手一把攬住了那幾根冰箭。
“正好爺爺我口渴,謝了。”第五抓起冰箭就往嘴裡放,咬得哢嚓哢嚓響。
“拜見葉指揮使!”在大堂內的幾個禦直見到門外的身影,紛紛行禮。
葉宜中眉頭稍蹙望著正在那哢哢地咬著冰塊的第五,欲言又止。
“呼,爽!”第五嘴裡嚼得哢哢響,手裡的幾根冰箭被咬得隻剩下一半了。
葉宜中見狀,隨手一揮,第五手上的剩下的幾隻冰箭便瞬間消散。
“怎麼,我吃我的戰利品也礙到你了?”第五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指,眼睛一眨一眨,隨即撇了撇嘴。
葉宜中皺著眉頭望著第五,搖了搖頭說:“臟。”
說完伸出手,哢嚓一聲,一條小冰柱在他手上出現:“吃這個吧。”
“切,無聊。”第五揮了揮手說道:“老頭子,剛好這冰塊臉也在,你讓他去吧。”
“我身負守衛都城之責,不可隨意走動,不然為何要你回來?”葉宜中先是個殿前使行了一禮,然後站到了平日的位置上。
“那讓苦禪去就是了,一個選拔罷了,有什麼好看的。”第五轉過身,臉上滿是不耐煩。
“胡鬨,你當預閣選拔是什麼兒戲麼,怎麼可以隨意處理。”殿前使拿著拐杖用力往地下一戳,其餘幾個禦直連忙跪下,伏在地上。
“第五,讓你去預閣,一方麵是因為其他人皆有要務在身,實在分不開身,一方麵是因為你自己。”殿前使見第五那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你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若不是葉家的玄冰劍氣剛好可以幫你壓製,你現在早就入魔了。
如今,大梁表麵平穩,實則暗流湧動,你作為指揮使,是內禦直不可或缺的力量。
一旦你入魔,先不說還能不能依靠你,到了那時候你說不定還會對內禦直舉起屠刀,這裡的幾個都是你的部下,到了那天,你該如何自處?”
說到這個,第五破虜的臉色開始有了少許變化,他轉過身正對著殿前使說道:“我不在乎這些,每一個第五氏人都是天生的殺戮者,我也不會例外。
對我來說,一輩子來上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然後在殺戮中死去,這才是我的追求。”
“第五氏如今就剩你一人了。”葉宜中淡淡說道:“預閣明日選拔,有幾個隱退了的夫子也會出席,恰好可以幫你看看,或許有辦法幫你壓製一下。”
“爺爺我不在乎。”第五破虜瞥了一眼葉宜中說道。
“指揮使...”伏在地上的女禦直忍不住抬起頭焦急地喊了句。
就知道指揮使是這樣的人,幸虧也自己這幾人死活也要跟著過來,不然都不知道指揮使的情況已經如此嚴重了。
聽到部下的喊聲,第五破虜的眉頭稍稍蹙起,抬頭望著半閉著眼睛養神的殿前使,鼻子哼了一聲:“麻煩,也罷,明日我便去預閣出席那什麼選拔吧。”說完轉身便要離開大堂。
幾個禦直聽了心裡一喜,見自家指揮使要離開了,連忙給殿前使行禮,也紛紛退出大堂。
很快,大堂內便隻剩下葉宜中和殿前使還有他的那位小女童。
“哼,莽夫!我當年就不該救他,讓他第五氏滅絕算了。”
殿前使重重地哼了一聲,顯然是被第五破虜這態度給氣到了,抬頭望了一眼在一旁不言不語站著的葉宜中問道:“是不是又是第五那小子惹事了?”
“也不算。”葉宜中眼皮輕抬,淡淡說道:“就是剛剛密諜司的檔頭來報,說他們幾個小密探的腰牌早幾日前被人拿了,恰好今夜又有人來報說有幾個人拿著密諜司的玉牌從都城南門進來了。
他們問是不是第五指揮使回來了,要是是的話,煩請把玉牌送還給密諜司,也讓那幾個小密探少受點苦。”
“這個混賬,丟人都丟到密諜司去了,他為什麼老是和人密諜司過不去?”殿前使一聽,生氣地罵道。
“殿前使,這個怕是要問第五了,我隻是順便拿一下玉牌。”葉宜中伸出手,手掌一翻,一個玉牌連著繩結出現在他的手中:“現在玉牌已經拿到,宜中先告退了。”
隨後葉宜中向殿前使行了一禮,也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