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可不得了,這得慶賀一下才行。”馬柱石撫掌笑道。
“彆彆彆,先等預閣的名單出來了,確定了再說,免得空歡喜一場。”崔鬆柏連連擺手。
“也是個有福氣的,出了個靈者,這再去預閣學幾年,就算進不了內禦直,出來後也是不得了的人才。”馬柱石感歎道。
“這哪敢奢望他能進內禦直啊,而且。”崔鬆柏湊近馬柱石低聲說道:“我哪舍得他進去啊,這一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彆人家的孩子我心疼,我自家的就更彆說了。”
“你說的也對。”馬柱石認同道。
“唉,我家那混世魔王,文不成武不就,更沒有你家孫子這般有天賦,能應靈,有時候想想就讓人頭疼。”
想起自家孫子,馬柱石不禁揉了揉額頭,一臉頭疼的模樣。
“以後啊,還是要兩家多走動一下,讓你孫子多帶帶他,他們年紀相仿,好溝通,我們這一輩的講的話啊,他是聽不進去了。”
“柱石兄莫要擔心,這年紀正是調皮不服約束的時候,等過兩年他就好了。
我家那混小子前兩年也這樣,讓人頭疼,現在不也好了。”
“但願如此吧。”馬柱石歎了口氣,捧起茶輕輕地抿了口。
“好像是大後天預閣就放榜了吧。”
“對,雖然是三天,但老夫這心一直提著,感覺度日如年啊,當年科舉放榜的時候老夫都沒有這麼上心。”
“幾天而已,很快的,等會和殿前使吃個飯,晚上就到了,一天不就過去了嗎。”
“也是。”
很快,夜幕降臨,秋風蕭瑟,路上的百姓都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夜幕下的都城,一如既往的引人注目。
“爺爺,我們不回去嗎?”殿前使漫無目地慢慢踱步走在大道上,女童懷裡抱著一件絨毛外袍跟在身後。
“不了,難得出來一趟,先不回去。”殿前使搖搖頭,抬起頭望著滿天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輕歎了口氣,抬起腳步繼續在青石板道路上走著。
“那好吧。”女童無奈點點頭,然後捧上外袍:“秋高漸涼,爺爺要不把衣服披上吧。”
“無礙,這風挺舒服的。”殿前使擺擺手。
“哦。”女童嘟著嘴把外袍摟在了懷中,跟著殿前使一路走著,不經意間,已經走到了南城這邊。
“咦,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女童忽然努了努鼻子,使勁嗅了一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噴噴的味道,讓人食欲大增。
“你這小丫頭,剛剛和那兩位吃飯沒吃飽?”殿前使頭也不回,隨手往身旁一拍。
“爺爺你難道吃飽了嗎,這種應酬最無聊了,上得菜一碟就那麼一點點,還那麼貴,又吃不飽。”女童撇嘴道:“早知道就不和爺爺一起出來了。”
“爺爺可沒有要你跟著來,是你死纏爛打要出來的。”殿前使負手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
“哼,我不跟著來,就沒人給你拿衣服了。”女童哼道,然後扭頭到一旁,不再理會殿前使。
走了沒幾步,那香味越發濃鬱了,女童忍不住順著香味一直嗅著。
“爺爺啊。”女童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好像真的很香啊。”
“你看,就是那裡傳來的,咦,泥焗雞?”
女童指著城門不遠處的一個正泛起熱騰騰的霧氣的小攤:“不知道這是什麼,爺爺要不我給您去買一隻看看味道怎麼樣。”
“你個小鬼頭。”殿前使無奈地搖搖頭,回過身輕輕地敲了一下女童:“想吃就直接說,拐彎抹角也不會拐。”
“聞著是挺香,就是不知道正不正宗。”殿前使閉上眼睛輕輕地嗅了一下。
“啊,爺爺你吃過啊。”女童抬起頭有些詫異地望著殿前使。
“當然了,你爺爺我好歹也上百歲了,年輕的時候,跟著你師祖大江南北,基本都踏遍了大梁和周邊番邦,什麼樣的東西沒吃過?”
殿前使撫了撫須,望著眼前不遠處的小攤,率先走了過去:“走吧,去嘗嘗。”
“好!”
“好,已經給您包好,小心燙啊。”小源把一隻雞給包裹好遞給了麵前的軍卒。
“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一個年紀稍大的軍卒笑道。
“以後很難說,不過這幾天我還是會來的。”小源把案上的黃泥給掃落在一旁,麻利地收拾著。
“得咧,那我和弟兄幾個這幾天還得多幫襯一下,免得以後吃不上了。”
“那就多謝趙叔的關照了。”小源笑道,然後拿起鉗子又從爐子裡麵取出了一個烤得熱氣騰騰地黃泥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