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源,你拜什麼拜,咱們這群人裡,就你一個沒上去試了,要不你去試試?”
人群中,皓白用一邊行禮一邊用手肘暗暗碰了一下一旁的小源低聲說道。
“我就不用上去了吧,應該也沒差多少。”
小源望了望正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大道理夫子,縮了縮肩:“萬一連璜土都上不了,我得讓夫子罵死。”
“怎麼可能。”另一旁的小杜撇嘴說道:“彆人不了解你,咱們還不了解嗎,能硬剛血煞的人,怎麼可能那麼會連橫土都上不了。”
“還去試試吧,你不想知道自己這大半年來到底成了什麼樣了嗎?”
小源砸了砸嘴,被兩個舍友這麼說,弄得頗有些心動。
可是抬頭望著還在口若懸河的夫子,想想平日裡他那嚴厲的模樣,那心頓時又熄滅了。
“劉夫子,不曾想今日在此處見到你啊。”
就在夫子滔滔不絕地說著,底下的弟子快要睡著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一個臉頰消瘦的夫子領著十數名白袍藍邊的弟子走了進來,拱手笑道。
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早知道讓徐老帶著這幫不爭氣的娃過來算了。
小源的夫子眼角抽了抽,然後立馬換上笑臉,拱手回禮道:“童老好久不見,這預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我回來半年了,也不曾見過您幾回。”
“唉,這不是帶著這班娃兒們,有點忙。”童夫子嗬嗬笑道,有些得意地揮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十多位弟子。
“剛好前段時間帶著他們到周邊曆練了一下,現在想過來看看有沒有進步。
沒想到劉夫子也在啊,早知道一起就好了,怎麼樣,你的弟子表現如何。
有徐老和你的教導,他們現在一定都到了璜土了吧。”
“嗬嗬,慚愧慚愧。”劉夫子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回答,隨便寒暄了幾句,便揮手打算帶著小源這群弟子離開這裡。
“彆走啊,劉夫子,既然難得一起,要不咱們讓娃娃們比較一下?”就在劉夫子剛剛走出幾步的時候,童老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笑道。
“你手下的弟子一個個天資聰穎,又是二年藍邊弟子,我身旁的這些娃娃才青邊,進入預閣還不到一年呢,沒得比,沒得比。”劉夫子楞了一下,然後擺擺手笑道。
“無妨,年輕人應該多多比比,有個前輩作為參照,他們才有進步的動力,雖然我身邊的都是二年弟子,但想想,也就多了一年,差不多了多少,試試吧,也好讓他們自己知道努力的方向嘛。”
“再說了,再過幾個月就是預閣大比了,即使是青邊弟子也有上去挑戰的資格,就當是提前給他們透個底嘛。”童老笑道。
“嗬嗬,還是不要了,童老你的能力預閣裡大夥都有目共睹,您底下的弟子一定個個出類拔萃,和您沒得比的,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劉夫子仍然拒絕道。
“哎,不要這麼說,都是預閣的弟子,資質又能差到哪裡去,就是授課的夫子不同,水平也還是擺在哪裡的,不礙事的,試試嘛。”童老笑道,手裡依舊扯著劉夫子的衣袖沒有鬆開。
“我去,這老頭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每句話聽起來都那麼讓人不舒服?”皓白湊近小源低聲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負責教導二年藍邊弟子的夫子吧,我好像見過他幾次。”小源搖搖頭說道。
“嘿,這事,問小源怎麼可能知道,問我就對了。”這時,小杜湊了過來,示意了一下還在扯皮的兩名夫子。
“快說說怎麼回事?”小源還沒說話,皓白倒是一臉好奇的模樣。
“童夫子和劉夫子雖然年紀相差大,但是兩人實際上是師兄弟。
從小到大,咱們夫子不論在修為還是學識上比童夫子勝上不少,這讓童夫子頗為不忿,但也無可奈何。”
“兩人後來進入預閣,成為夫子的時候,童老就曾當眾發誓,教出來的弟子一定要比咱們夫子強。”
“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幾年,童夫子就從一年青邊調到了二年藍邊弟子去,經由他教導的弟子,一個個出類拔萃,就是在同年弟子中,也是翹楚。”
“至於咱們夫子,教了這麼多年,還是青邊,我聽說啊。”說道這裡,小杜忽然神神秘秘地低聲說道:“再這樣下去,夫子可能再過一兩年就要變成墨衣教習了。”
“這麼嚴重,不會吧?”皓白聽了眼睛都瞪大了,然後又若有所思的地摩搓了一下下巴:“難怪我進步如此緩慢,原來是夫子的原因。”
“滾吧你,你緩慢還不是因為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你這樣還報禦直班,關鍵是夫子竟然也收你,真浪費。”小杜撇了撇嘴。
“嘿,看破不說破,還是好兄弟。”
“怎麼,真的不給師兄麵子,這麼多學生在場。”見自己的師弟再一次拒絕後,童老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