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穀雨叫住了一位神色匆匆的村民。
“哎呦,我也不知道怎麼時候,剛剛村口來了個公子哥,濕瀝瀝的滿身血還帶著兩個小女娃,當場把咱二嬸,給嚇暈過去了,現在老爺子正帶著人往那趕呢。”村民說道:“我正打算回家拿點藥,順便去報官呢。”
“多謝相告。”穀雨和兩人相視一眼,便朝著村口奔去。
“快!讓人去都城,通知內禦直,再晚就來不及了!”滿身血的王落淵斜靠在村口的石碑處,剛說完話,便昏迷了過去,兩個小女娃像是受了驚嚇的鵪鶉一般,死死靠在王落淵身旁,任誰拉也不願離開王落淵半步。
“是誰做的,這可是天子腳下啊,造孽啊。”被村民扶著匆匆趕到的宿老看見的王落淵的慘狀,不由得心裡一顫。
“快,把人帶進村裡,幺兒你去報官!”宿老連忙喚過眾人忙活起來。
這時,穀雨和小源兩人也趕到了,輕輕撥開圍觀的眾人,當小源認出眼前這人的相貌,頓時一驚。
“王兄?!”
“你認識他?”穀雨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算是咱們預閣的人,現在在預閣咳...今年就要參加預閣選拔了。”小源頓了一下,連忙幾步走到王落淵身旁檢查起來,順便接過一旁村民遞來的紗布包紮了起來,趁著村民不注意,偷偷往王落淵身體裡輸送了少許靈力。
“陳小源?”片刻後,王落淵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烏泱泱一群人先是一愣,隨後看清陳小源和身後的穀雨後,頓時有些詫異。
“你們怎會在此處?”
“說來話長,現在最重要把你帶回村裡,先料理你身上的傷。”小源說完便要扶著他起來。
“先彆管我。”王落源虛弱地搖了搖頭:“他們正往這裡趕,這裡不安全了,快把他們帶走。”
“誰?”小源問道。
但王落淵太過虛弱,精神強撐到現在已成強弩之末,說完這句便再度昏迷了過去。
“大人,嗚嗚嗚,你不要死。”兩個緊緊拉扯著王落淵的小女娃見狀便又放聲大哭起來
“先把他帶回祠堂吧,剩下的事,一會再說。”穀雨淡淡地說道,隨後把目光放在村口外。
小源點點頭,便招呼圍觀的村民搭把手把王落淵抬回祠堂。
幾個婦女想把兩個小女娃拉過來,但她們死活都不肯鬆手,緊緊拉著王落淵的衣袖,踉踉蹌蹌地朝著祠堂走去。
“還傻站著做什麼,回去叫你們男人把家裡的鐵耙都拿出來,給老夫守住村口,幺兒,你還傻站著做什麼,快去報官!老朽倒要看看誰敢在天子腳下犯法!”
宿老見一群人還站在原地議論紛紛,不由得心裡一怒,拿起拐杖就要打過去。
村民頓時作鳥獸散。
“小姐,要不你先回祠堂吧,這裡有老朽和那班後生在,不會有事的。”見穀雨還站在村口,宿老想了想便上前說道。
穀雨搖搖頭:“您還是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好,來者不善,那些人可能不是那麼好對付。”
“嗬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小姐您更該回去,女孩子家家,一會的場麵可能會嚇到小姐。”宿老嗬嗬一笑,言語間竟有種睥睨一切的氣勢。
穀雨不禁側目,有些好奇:“您從過軍?”
“嗬嗬,小姐好眼光。”宿老渾濁的眼睛冒出一絲精光,詫異地打量了一下穀雨,便嗬嗬一笑:“算是當個幾年吧,以前在英武軍待過,上過幾次戰場。”
“原是國之勇士,穀雨失禮了。”穀雨眉頭一挑,便朝著宿老施禮。
“嗬嗬,什麼勇士,不過是個斷了腿的老卒罷了,莫要再提。”宿老擺手說道。
說完,宿老也有些好奇地低聲問道:“小姐你和他們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公子哥吧。”
“差不多吧,和您老差不多。”穀雨沉吟了一下說道。
“哦?”宿老一臉驚奇:“這,老朽可就看不出了,咱大梁如今有女兵了?”
穀雨不願多解釋,便點點頭:“差不多吧,而且,很早就有了。”
見穀雨不願多說,料想也是個性子冷淡的人,宿老也不說了,咂了砸舌便傴僂著身子站在穀雨身旁,靜靜地等待著。
夜幕降臨,清風徐來,天上沒有一點雲朵,隻有一輪明月高懸著。
“咳咳。”喉嚨的乾渴感讓王落淵從昏迷中醒來,忍不住咳了幾聲後,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冷汗直掉。
“喲,王兄,醒了?”一睜開眼,便是唐仁皆那個笑嘻嘻的大胖臉。
“是你?”王落淵眉頭一皺,緩緩扭頭望去。
此時在他周圍,聚集著二十多人,一個個好奇地打量著他。
“她們兩個呢?”王落淵很快便注意到如同跟屁蟲一樣跟在身邊的兩個小女娃不見了。
“大人!”話音剛落,兩個小女孩便擠開人衝了進來,一臉驚喜地望著王落淵。
“大人,你沒事了,太好了!”小女娃高興地得不得了。
王落淵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變得麵無表情,歪頭作休息狀:“很吵,快把這兩隻帶走。”
似乎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唐仁皆眼裡冒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便喚過坐在祠堂大門檻上的妹妹,讓她把她們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