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表現得很不錯了,去吧。”
馬車內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接著下一刻,馬車頂轟然爆碎,一道身影躍出,嘴裡大喊:“幼次郎大人來了!”
千百道光芒朝著四麵八方包括屋頂上的殺手一閃而沒。
頓時,所有的殺手身形一頓,生生停在了原地,眼裡滿是痛苦的神色,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武士們先是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一名眼尖的足輕突然指著一名衝在最前麵的殺手道:“你看他們的脖子!”
眾人定眼一看,所有殺手的脖子上均纏繞了一條暗紅色的小蛇,脖子大動脈處被小蛇咬得死死的。
半個呼吸後,殺手裸露在外的皮膚忽然覆上了一層暗紅的脈絡,宛若紋身一般。
接著撲通撲通聲響起。
所有殺手在頃刻間斃命。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又聽到車隊後的一聲爆炸聲起。
幼次郎雙手叉腰腳下踩著一枚頭顱,四周散落了一地的金屬碎片,那股旋風被打得七零八落,散成了七八股小旋風,正緩緩減弱,眼看就要消失了。
幼次郎環視一周,得意的哈哈大笑:“真是弱者,連幼次郎大人一招都接不過。”
“不對。”就在此時,幼次郎忽感覺到腳下異樣,低頭望去,頓時瞳孔微縮。
這顆頭顱不是真人的,是青銅製成的!
“機關術?!”幼次郎頓時警鈴大作,隻見風聲漸漸弱的幾股旋風忽然再度席卷,並且擴大如同風暴,將沿途所經之物紛紛絞碎!
幾股旋風竟然發出了桀桀的笑聲,隨後分成兩頭,一頭攻向幼次郎,一頭朝著馬車席卷而去!
彆說那些凡人武士足輕,就是護在馬車旁的十幾位社兵麵對如此暴虐的風暴也不禁變了顏色。
麵對即將到達的噬人風暴,端坐在被幼次郎轟碎得連一塊簾布都沒留下的馬車上的朽木修白忽然劍眉一揚。
耀眼的光芒忽然遍布這方天地!
一陣牙酸的金色碰撞聲響起後,千萬朵櫻花在天地間忽然綻放!
那場景驚豔世人!
所有的風暴瞬間被抹殺殆儘!
在眾人那沉浸在震撼中依然沒有回過神的目光中,天地間散落的櫻花忽然聚攏化作千百道流光,緩緩回到朽木修白身旁,而身旁隻有一柄刀鞘。
隨著最後一片櫻花歸攏,一柄武士刀便緩緩歸鞘。
原本還喧鬨著的殺戮之地,瞬間化作了沉寂。
屍體堆滿了整條巷子,血水蜿蜒流向低處,原本泥濘的路麵變得更加的粘稠,偶爾還傳出幾聲微弱的痛哼聲。
望著死傷甚重的武士和足輕,一名年輕武士握著刀的手不停地顫抖著,忽然他回過聲望著朽木修白質問道:“既然大人有如此力量,為何不早些出手?!”
“鬆下君,你太無禮了!”幾個幸存的武士見狀頓時大驚,一把拉住那武士,隨即連聲道歉。
“是我們護送不力,讓大人們受驚了!”
朽木修白闔目不語。
“你明明有這個力量,為何不早些出手?!”那武士不依不饒。
“八嘎,放肆!”一名年長的武士見狀,心裡一急,一腳踹到了那名叫鬆下的武士,然後上前就是一巴掌!
“我們是護衛,護送諸位大人是我們的職責,現在守護不力,還讓大人出手相救才得以活命,已是恥辱,你作為一名武士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還要把罪過推給大人,這是恥辱的恥辱!”那年長的武士怒聲斥責道:“鬆下井三郎,你不配做一名武士,回去之後我要稟告家主,剝脫你的貴族稱號!”
“現在快給大人賠罪!”
“高山君!”鬆下愣住了,隨後悲憤指著周圍死去的殺手和散落一地的金屬碎片道:“難道這些是我們可以對付得了的嗎?!”
“你!八嘎,懦弱的東西,我現在就替家主處決了你!”高山怒目圓瞪,拔出武士刀就要往鬆下頭上砍去!
“走吧,彆誤了時辰。”朽木忽然開口道,隨後下車朝著遠處走去。
“噗噗噗。”突然,數十個血色團團從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泥土裡,頓時爆發一團團血霧。
武士和足輕們被嚇得不輕,還以為又有敵人,結果卻發現那些血肉模糊的團團早已死去。
“雖然本大人也不喜歡他,但還是要說句話。”幼次郎背著手從武士們身邊經過緩緩跟跟上了朽木。
“方才你們對付的那些殺手都不過是敵人發出來的誘餌,真正的殺手全都隱藏得好好的,還藏得遠遠的,要不是他一己之力在他們逃跑前瞬間將他們抹殺,你們現在也站不了在這裡了。”
“藏得遠遠的。”鬆下嘴唇微微顫抖,忽然抬頭道:“所以,我們也是誘餌嗎?”
“誤打誤撞而已,你高興嗎?”幼次郎擺擺手隨後幾步跟上了朽木。
幸存隊伍沉默了片刻,便又帶著車隊緩緩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