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對待部屬、同僚、朋友,達官貴人抑或布衣黔首,他永遠都是那般態度,我們雖然數年未見,可往來書信卻不少,不說我,便是這裡的幾位,應該深有體會。”
沐月幾女聞言紛紛沉默,儘管已經過去了數月,但臉上的悲傷卻掩藏不住。
聖女阿莎自不必說。
沐月是李緝的從小到大的玩伴,兩人打打鬨鬨幾十年,心裡早把對方當做了最重要的人,如今物是人非,她非但不能顯出半分脆弱,還得擔起沐家在南疆的重責,甚至連李緝的最後一麵都沒能趕上,這份悲傷壓抑在心裡至今足足數月,若是旁人,怕是早已崩潰。
至於和眾人不相熟,一早離開的靈務司司帥鳳鳴岐就更讓人唏噓。
自李緝發病到逝去這段時日,她都沒有來見過李緝一麵。
不知道的,或許會覺得她太過無情。
先不說同僚一場,平日裡隔三差五便與李緝聚在一起喝酒,於情於理,都應該上門祭奠,奉上清香數支。
不見往日總是逮著機會就罵李緝的慕容橋老爺子在得知李緝重病後,晝夜兼程,千裡之遙,不過一個晝夜便回到都城,身上還帶著各自奇珍仙草,隻是已然來遲。
李緝走後,慕容橋指揮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般回到了川蜀。
她又怎麼能這般冰冷。
可隻有在她身邊的人才知曉她到底做了什麼。
自李緝發病後,為了治好李緝,鳳鳴岐連續半月將自己關在丹房中不眠不休,丹藥是煉了一爐又一爐,廢了一爐又一爐,期間有幾個關心她身體的下屬想要勸慰她,直接被她藥倒,扔出了丹房,並在丹房周圍布下了藥陣。
言:“靠近半步者,死”。
隻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如今的靈務司司帥早已沒有了往日一身的酒氣,也沒有了整日醉醺醺的模樣,一身清冷,不近人情。
“少了酒友,即便是天宮仙釀又如何。”
這是她的原話。
“如今他不在了,雖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已知曉,但不管怎麼說,他的死,我齊氏確有責任,你作為他的部屬,也是他最為看重的人,還是將一手將你從一個凡人帶進了靈界的引路人,這份恩情,說是恩師也不為過,他遭此大難,你對我們應該會有恨意。”玉柯輕聲道。
“但如今,九州動蕩,群獸環伺....”
“師姐。”小源打斷了玉柯的話,道:“我知道我要做什麼,僅此而已。”
玉柯聞言,神色略有動容,囁嚅幾下,還是化作一聲輕歎,便轉身離開:“李緝啊李緝。”
見玉柯離開,沐月和阿莎也上來和小源說了幾句話,本想安慰,奈何都是傷心之人,數目相對,不出幾句二女眼眶便紅了。
“指揮使就在陵山上,那麼久沒見,他應該挺想你們的。”小源輕聲道:“若有時間,就去看看他吧。”
朝著兩人行禮後,便轉身離去。
二女看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內,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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