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頭一皺,一股厭惡之色擒上臉麵:“賤婢所生的賤人,你何時回來的,此乃中軍大帳,又是誰人讓你進來的?!”
說罷便轉身從桌上拿起酒杯要朝著許言砸去。
剛一轉身,隻見許言身形一晃,便出現在少年身旁:“彆賤婢前賤婢後,那好歹也是父親大人明媒正娶的,要真心論,你娘才是後來的”
看著少年那驚愕的眼神,許言嘴角上揚:“再者,怎麼這樣跟大哥說話呢?”
隨後將酒杯輕輕一拋。
“放肆!”
“狂妄!”幾個將領頓時大怒,站了起來。
“碰!”一張大手拍在案桌上,大帳內頓時安靜下來,倒是幾名親兵聽到動靜從帳外跑了進來。
許國景揮揮手,讓親衛退下,又看了一眼眾人,幾名正欲發作的將領便隻得壓製著怒氣坐了下去。
“許語,坐下。”
少年聞言雖然滿是不忿,但見父親那副模樣,一時也有些畏懼,隻得回到位置上。
上下打量了一下許言,許國景淡聲道:“你成了禦直?”
“父親大人安好。”許言行了一禮,微笑道:“已有一段時日了。”
“什麼?!”帳內諸將這才認真打量許言身上的裝束。
青衣白袍,這幅打扮,不會有錯。
正是那內禦直!
幾名年級頗大的將領相視一眼,暗道不妙。
當年好不容易將這賤人趕出離島,聽說他一路乞討上了都城,入了一家大戶人家做了奴仆,為何突然便成了那禦直!
將軍見狀又會作何打算?
“看來在外數年,你倒是長進了不少。”許國景麵無表情:“如今在何人帳下聽命?”
“五道指揮使第五破虜。”許言恭敬道。
“五道...”許國景咀嚼了幾下,看著眾將一眼,站了起來:“今日就先到這吧,是否發兵、何時發兵再做商討,在此期間先整頓兵馬總是沒錯。”
“傳本帥軍令,即日起各部兵馬整裝歸營,隨時聽從調遣。”
“遵命!”
先前幾個年紀頗大的將領欲言又止,但見許國景模樣,猶豫片刻還是應承了下來。
許國景看了一眼許言:“你應當清楚規矩,軍營是軍營,沒有命令,不能擅闖中軍大營,即便你是禦直,也不可如此目無法製。”
“父親大人教訓的是。”
“軍中無父子。”
“許帥教訓得是。”
“散了吧。”
...
是夜,
明月高懸,庭院深深。
許府,一處偏僻的小屋處,暗暗傳出幾縷幽明。
兩個男丁正在一個熱氣騰騰的火鍋麵前大快朵頤。
“哥,你嘗嘗這塊雞,可嫩了!”許語殷勤地從鍋中撈出一塊雞肉,沾了沾醬料放進一埋頭大吃的許言碗裡。
許言嘴裡塞滿了食物,筷子卻沒有停下來,一直嗯嗯嗯地吃著。
“哥,我這次表現怎麼樣?”許語期待道。
許言翻著白眼使勁咽下喉嚨裡一大團肉,有抄起一碗雞湯往口裡倒去,緩緩出口氣,才理會自己的弟弟。
“還行,但是轉得有點生硬。”許言舉起筷子看了看鍋裡,許語立馬將一盤雞肉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