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所見,這位明君的性子竟如此......輕浮放縱。
太後見了他,眼中立刻閃現出笑意:“明弘,你今日怎麼有空進宮來?”
紀家的眾人也紛紛起身行禮,以恭敬之聲問安。
“永王殿下。”
原來他是永王。
紀青梧本就跪在地上,也不需要再作揖行禮,她的視線正好和永王碰了個正著。
他的笑容似乎更加燦爛了些:“母後,我和長彥剛忙完要事,這才有閒暇時間來給您問安。”
太後:“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平日都在做什麼。”
紀青媛一臉了然地道:“殿下,原來您同四弟在一處,怪不得今天沒見到他回家來呢。”
紀長彥是二房吳氏所生,比永王年紀小上幾歲。
兩人是表兄弟,又脾氣相投,總是愛待在一塊兒“辦事”,辦的無非就是仗著身份胡作非為,花天酒地的香豔事。
永王是太後親子,又是本朝的王爺,自然是在臨安城橫行無忌。
永王接著道:“這就是外祖母家新找回來的那個五表妹吧?”
“你倒是消息靈通。”太後的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可奈何。
永王站在台階之下,一臉調侃地說道:“這可怪不得兒臣啊,臨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傳言,紀府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從車上走下來的是位荷花仙子,我也想來親眼看看這位仙子的風采。”
紀青媛眼神微微一閃:“殿下見了青梧,覺得如何,可否和傳言的一般美麗動人?”
此刻,紀青梧還挺直地跪在地上,花紋雕刻鑲邊腰帶收攏婉轉的纖腰,輕盈的藍白衫裙鋪在地麵。
永王的視線在紀青梧身上來來回回掃視了個遍。
紀青梧狀似嬌羞地低下頭,實則皺緊了眉頭。
被這人盯著,有種被蟒蛇環伺的不適感。
石溪給永王在太後身邊添了座位,他坐下後,嘴角勾著笑道:“我看五表妹,和傳聞不符,算不得飄逸的荷花仙子,若是論國色天香,還得是三表妹。”
聽後,紀青媛麵上帶著喜色,她摸著自己的臉。
“多謝殿下誇獎,隻是五妹妹雖不是荷花仙,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
永王眼中帶著興味,直勾勾地盯著垂首的紀青梧。
他府中有不少絕色歌姬,卻沒有殿中跪著的女子這般形容的。
端莊清麗,卻又不失風情韻味之態。
他一轉話鋒,道:“三表妹誤會了,五表妹不是仙子,分明是出水芙蓉,嬌嫩欲滴的小美人。”
被誇了,但紀青梧高興不起來。
她覺得自己被永王多看一眼,都會得病。
但對方是太後親子,皇帝的弟弟,她惹不起。
紀青梧的手暗暗握成拳,努力壓下這種令人生厭的感覺。
這屋內,大多數人都是經曆過情事的,哪裡看不懂永王邪肆的眼神。
大夫人喬氏,皺緊了眉頭。
剛才太後送的那隻玉鐲,除了她之前想的......還有一種可能,該不會是打算把小五嫁給永王。
先不論永王品性如何,隻一條,他前兩年就娶了閣老的嫡長女為永王妃,小五再嫁隻能為妾。
他絕對不是小五的良配。
不能才出一個火坑,又掉落一個深淵。
喬氏當機立斷,立馬跪了下來,莊重地道:“太後娘娘,臣婦有一事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