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夫人發愁地道:“你說的我都懂,這幾年,我和你費了多少心力調教青媛,可她心氣高,眼界卻低。”
想到這麼多年的經營,太後歎道:“得知青梧回家的消息,我也是想儘早籌謀,若是她堪用,便安排她進宮,有紀家,有我做後台,便可保住紀氏滿門的榮華。”
是以一開始太後初見紀青梧,心中本是歡喜的,這樣端莊懂禮又嬌柔可人的女子,皇帝應該會中意。
可哪成想,是個帶著幼子的寡婦。
還是當著全城人麵前,抱著孩子進紀府,太後連幫她遮掩都不能。
如何能再把她送到皇帝跟前去。
太後方才是怒其不爭,嬌花一樣的小姐,竟被外邊的山野糙漢子破了身,還生養了孩子。
紀老夫人沉著地道:“娘娘,事已至此,我們隻能再想些彆的法子了。”
太後定了定神,問道:“母親可有妙招?”
“除了給皇帝的枕榻塞人,還有一條路。”
“什麼路?”
紀老夫人望著宮殿擺設的石榴花瓶。
“皇帝膝下隻有一個皇子,生母也不知是何人,而且這三年,後宮也一直沒有妃嬪有孕的消息,也許是戰場上刀劍無眼,皇帝早已傷了根基,娘娘要是能找到機會,親自撫養小皇子成人,還愁你的地位不穩固?”
太後皺眉思考了半響。
“是這個理。”
撫育皇孫,來日皇孫登基,她就是太皇太後。
若是再娶個紀氏的皇後。
想到這層,太後胸中的濁氣終於吐出了。
“石溪。”
站在門口的宮人低著頭推門進來,恭敬地應聲:“太後娘娘,奴婢在。”
“你親自去問問,小皇子現在是在何處,哀家好些時日沒見這孩子了,讓衛妃帶他來慈寧宮一趟。”
皇帝隻得了這一個皇子,今年四歲。
奇怪的是,滿宮上下都不知道皇子的生母是何人,就連太後也不知。
小皇子的那張臉,長得和聖上極為相似,那輪廓和眼鼻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因而沒人懷疑過皇子血統。
現在,元珩小殿下養在衛妃的關雎宮。
衛妃是跟隨皇帝親征的部下衛廷之妹,她自打進宮後就連擢三級,從貴人一路到妃位,在後宮風頭無兩。
宮內外都在傳,衛妃是最有可能登臨皇後之位的人選。
隻是平日裡,太後對這個皇孫並不親近。
畢竟皇帝不是親子,這也算不得什麼親孫子,所以也就平時過年過節見個麵,太後也不會特彆關注。
石溪心內納悶著,朝著關雎宮去了。
門口也沒有見到紀家母女。
紀青梧和喬氏去了附近的小花園轉了轉。
皇家花園也和普通人家不一樣,種的都是珍稀品種,就連那雜草也不是隨便長的。
紀青梧眼睛一亮,蹲下身欣喜道:“娘,你看這小草的葉片。”
這是一株可以止驚理氣安定的藥草。
雖不理解這細長葉子的草有何好的,喬氏看著她仰頭的嬌俏模樣,笑著道:“你喜歡,我就找花匠在家裡的院子裡多種些。”
喬氏不關心這是什麼草,隻關心她喜歡與否。
這樣的偏疼,讓紀青梧心內一暖,她笑容清甜地道:“謝謝娘。”
隔著幾行鬱鬱蔥蔥的樹木。
忽然傳來呼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