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想離開孩子的母親。”
“父皇不覺得,是因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才會讓為自己生過孩子的女子,狠下心來拋夫棄子。”
趙明琰放下手,眉眼下壓,已是明顯動怒的征兆,這神情元珩很熟悉。
他心一橫,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手板。
“兒臣說錯了,拋夫棄子這個詞用的不對,父皇也不是娘親的夫君。”
紀青梧的眼眸緩慢地眨了眨,望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小身影,深吸了一口氣。
元珩想要把皇帝的怒意轉接到自己身上,他的黑眸中帶了絲挑釁。
“但我是娘親所生,不管如何,我都是娘親的兒子。”
趙明琰的臉色差到極點,被氣得勾唇笑了起來,這才相處多久,元珩已經完完全全地站在了她這邊。
他站起身道:“好,好得很,這就是朕教出來的皇子,都敢忤逆犯上了。”
元珩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但仍舊固執地梗著脖子,不肯後退半步,也不肯道歉求饒。
氣氛劍拔弩張的當口,紀青梧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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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
聲音小到兩個人都沒聽清。
“什麼?”
紀青梧神情也恢複如常,提高了音量,道:“陛下不必生氣,我剛才是說,好竹生不出歹筍。”
趙明琰氣得牙根癢癢,卻沒法再對著她開口說重話。
“你的意思,朕是歹竹。”
紀青梧搖頭道:“我可沒這麼說,是陛下非要這樣理解的。”
趙明琰沉聲道:“那你是何意?”
紀青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道:“我是好竹子,元珩也是好筍。”
那壞在誰身上,不言而喻。
趙明琰的視線轉到低頭不語,裝乖的元珩身上,冷聲道:“元珩不是什麼竹筍,他是皇子,私自出宮又頂撞天子,就該罰。”
罰?紀青梧的眼眸瞪大。
“回宮之後,罰抄功課兩百遍,在禁室麵壁思過三日。”
當著紀青梧的麵,趙明琰還是留了情麵,責罰已減了些。
元珩歎了口氣,垂下小肩膀沒有抗爭,這比起打手板,已經算得上是開恩了。
三人之中,紀青梧的不滿簡直要掀翻屋頂,她直接在床上站了起來。
與站在地上的武肅帝對上視線。
誰都不能罰她的兒子,元珩吃過的苦已夠多,她怎麼能眼看著就因為這三兩句話,小家夥就要抄書罰寫,還要被關禁閉。
紀青梧一把將跪在褥麵上的小團子拽起來,攥著他的胳膊,拉到了她身邊。
元珩驚異地抬頭看她,在這個時候觸怒父皇,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很可能兩人要一塊受罰。
他掙紮著想讓娘親放開自己,但紀青梧認真起來,氣力可不是小孩子能輕鬆掙動的。
元珩聽見上方傳來圓潤悅耳的女聲。
“陛下此理,根本說不通。”
趙明琰望著她,眉頭一挑。
紀青梧道:“哪有天子至尊,跑到臣婦的床上來懲罰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