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雖然西縉的大軍縷縷來挑釁滋事,但兩方的死傷並不多。
因為西縉還不敢真正衝鋒過來。
尉遲連平知道,一是因為有衛廷坐鎮,該說不說,要是比陰招,沒人能比眼前這個嘴角掛著溫和笑意的鎮北將軍厲害。
此外,西縉是在等一個時機,在等北黎皇帝的死訊。
到時就算有他和衛廷在此,北境的軍心也會散。
尉遲連平環顧營帳之內,在床鋪頭上的架子發現了碗筷。
他大步走過去拿,瞥見了最上排擺著一盆花,綠中帶著一點紅,驚訝地道:“衛將軍好雅興,在軍營中還養花草。”
而且看著泥土還濕潤著,直立尖長的葉片也沒有任何塵土,是剛剛被人精細打理過的樣子。
衛廷沒理他的話,道:“我已經修書一封,讓驛官送信回臨安。”
尉遲連平袖子一揮,將桌上被他帶來的沙塵拂去,把兩隻大碗擺在桌上,倒滿他帶過來的酒水。
他將酒推了過去:“衛將軍寄的是給皇上請罪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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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就不能是家書?”
尉遲連平喝了一大口,舒爽地道:“還是這北邊的酒有味兒,比臨安的酒都要烈。”
衛廷端起大碗,喝了一口,嗓子就像被人用小刀不停地突刺。
這酒已經不能用烈來形容了,簡直就是燒得慌。
尉遲連平這碗很快喝完,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道:“衛將軍,皇上既已經醒過來,以我對這位的了解,你還是早點準備和離書。”
聽到和離二字,衛廷端著酒碗的手僵住。
而後,灌了一口酒,喉管到胃部的灼燒感,刺得他眉頭皺起,俊俏的臉龐有片刻變形。
“尉遲將軍,什麼時候連彆人的家事也要管了?”
尉遲連平道:“我不愛管這些事,隻是覺得你有本事,又是將帥之才,千萬彆因為女人就和皇上產生隔閡,到最後落得個”
話沒說全,衛廷懂得他的意思。
但更懂得尉遲連平背後的意思,他哂笑一聲,沒有接話。
“隻是個女人,犯不著君臣相爭,衛將軍這樣英武俊朗的,還愁找不到更好的,長得比她嬌的,比她美的”
尉遲連平眼珠一轉,半天才為難地道:“雖然是不好找,但肯定是有的,我幫你留意著。”
衛廷等胃裡的灼燒感過去,緩聲說出對方的心聲。
“我看將軍是想早些擺平戰事,早日回皇城與長公主團聚。”
尉遲連平正在飲酒,聞言嗆了一口酒,被他猜中了意圖。
他就是怕衛廷與武肅帝生了嫌隙,在天高皇帝遠的的北境,搞出點事情來,影響了他回家與妻兒團聚。
衛廷斜他一眼,道:“要是紀長霖想要與華昌長公主再續前緣,將軍可願意?”
當年之事,在臨安中不是秘密,誰也沒想到長公主最後會嫁給這個大老粗。
勸彆人說,天下女子多的是,這是沒有輪到他頭上。
尉遲連平把酒碗拍在桌上,沙土都跟著震了起來。
怒聲道:“去他娘的!紀長霖要是敢從南楚回來,還敢出現在長公主麵前,我這就回去砍了他!”
衛廷幾不可查地搖頭,端起酒碗將剩下的都倒入了口中,酒液順著下巴滑過喉結,滑到冰涼的甲胄裡。
明明是辛辣的酒,卻品嘗出了苦澀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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