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大將軍腦海中,曾不止一次地想象過,自己統領的淮北大營與南宮大營兵戎相見。他甚至想象過自己一刀將南宮壽喜劈於馬下,然後振臂歡呼的絕美畫麵。
可現在眼前出現的場景,他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在他本人的親自督導下,通過刻苦訓練的淮北大營將士,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
南宮大營特戰隊的那邦家夥也就算了,因為那夥人本就是人中異類,在袁大將軍的眼中,他們都是不算人的東西,就是一群吃人的怪物。
可是,自己親手訓練出的人馬,怎麼連南宮大營中普通的將士都打不過呢?隻能說這是見了鬼了!
其實袁大將軍完全沒必要一肚子委屈,南宮大營的人馬久經戰陣,什麼對手沒遇見過?淮北大營這一批新進訓練出來的兵士,比起他們先烈的魚腩之師,作戰能力上確實有了顯著的提高。但是他們明顯缺乏實戰經驗,一群土狗遇到獅群,沒有馬上崩潰瓦解、四散奔逃就已經很不錯了。
袁大將軍抬眼觀瞧,看到我手舉長刀,直直地向他奔來。便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後槽牙,心中暗罵道:“我早該動手除掉這個野小子了!隻怪自己心慈手軟,才使他最終成了氣候,現在腸子都要悔青了。如今看來,這個野小子也很想要我的命,那就讓我們來個以命相搏吧!”
看到袁大將軍打馬揮刀,衝著我迎了上來。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還行,沒有掉頭就跑,自顧逃命,算個軍人。
在我的記憶裡,這位袁大將軍,還是很擅長指揮彆人打敗仗的。自己親自披掛上陣的機會不是很多。我絲毫也不擔心他的武力值水平,開打之前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不會一刀將其斬於馬下,那樣太便宜他了。
他至少得挨過我的三刀之後,方可一命歸西。
常聽人說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在這裡閻王已經不好使了,得聽小爺我的!
這位袁大將軍衝到我的馬前,竟然主動揮刀向我砍來。
麵目猙獰,呲牙咧嘴沒有用,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我直接揮舞著手中長刀,向他的刀背磕了過去。一觸之下,袁大將軍微微吃了一驚。
我們倆從來就沒有單獨較量的機會,所以對方的實力如何,雙方心裡都沒底兒。
我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奸佞小人,能混成我義父身邊最信得過的副將,也是有點道理的。至少其武力水平,沒有我原先想象的那麼拉胯。
前期的二三十招,我們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對方。這幾十招走過,我已經做到心中有數了。便不再手下留情,開始發力猛攻。
將軍袁頭上已開始冒汗了。他知道我這個刺兒頭小子挺能打,但無論如何,自己也算久經戰陣,開打之前還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真正交手之後,他所有的信心如一團絲線,被惱人的狂風一根一根抽走吹散了。
“哢嚓”一聲脆響,僅僅五十多個回合,袁大將軍腦瓜頂上的頭盔便不翼而飛。他下意識地晃了晃脖子,腦袋還在,就連腦瓜頂上的發髻,還保持著紋絲不亂。我真就不想將其一刀斃命,因而手中的長刀故意抬高了幾寸。
袁大將軍驚魂未定,就聽到我低沉的聲音說道:“這一刀是替我義父砍的。就因為你包裹的太嚴實了,他沒能看清楚你的真麵目,所以才會上當受騙。他一直待你不薄,你卻總是存心害他。
袁大將軍一聲不吭,繼續玩命地向我揮刀砍來。我輕鬆躲避之後,又一次反手為攻。
我們二人又戰了幾十回合,袁將軍的口中發出一聲慘叫。伴隨著這聲慘叫,他的整條左臂連帶半個肩膀飛向了半空中。
“這一刀是替我那位方大哥砍的。方大哥派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得力乾將,幫助你訓練淮北大營的新軍。你卻恩將仇報,夥同其他歹人用最卑鄙下流的手段置他於死地。”
袁大將軍疼得哇哇亂叫,左肩處鮮血直流,額頭上冷汗直冒。估計已徹底沒心情聽我再說些什麼了。
我卻一點兒也不著急。